福寶卻笑道:“小郎君記得,責之切皆是有因,陛下剛才責難,也全是因愛護看重小郎君之故。”
衛姌連連點頭。
福寶讓侍衛將阮珏帶去角落一間小屋,遠遠守著。
衛姌推門而入,阮珏席地而坐,手腳都被綁著,嘴裡塞著塊布,頭髮披散,釵環已經全部卸下,她聞聲看過來,直眉瞪眼,滿臉的淚,這樣狼狽不堪的情況下依然能窺見幾分楚楚之態。
阮珏早就哭成個淚人,又悔又痛,等候發落的這段時間裡,她惶恐不安,只覺得一切都毀了,可心底又存了那麼一絲僥倖,見衛姌推門進來,她心頭震顫,淚又湧出來,嘴裡嗚咽。
衛姌走到她身前,蹲下身子,視線幾乎與她齊平。
阮珏見她揹著光,容貌身姿筆墨難繪,美的讓人側目。她眼中閃過一絲難堪,更是隱約有些妒意,可很快她目光一軟,露出哀求,淚水滾落,卻無法言語。
衛姌道:“你可是想求我去為你說幾句好話你與謝宣是表親,並無苟且之事,今日來此全是被算計了,必是將要入宮冊封,招了人嫉妒,你是冤枉的,對吧”
作者有話說:
第194章 一九三章 美夢
看著衛姌獨自進屋, 侍衛幾個則聽福寶提醒,稍稍離遠一些,其中有個臉上帶著傲氣, 和福寶攀談道:“那衛郎君不過是個江夏士族士族出身, 家中也無顯貴,何必要賣他這麼大面子。阮氏也有過寵, 若陛下念起些舊情……”
福寶乜他一眼,道:“你懂什麼。”
侍衛本就是司馬邳的近隨,如今御前聽差,頗有幾分盛氣凌人, 尋常士族都不入眼。他也知福寶眼光獨到,追問道:“衛郎君有何過人之處”
福寶道:“平日那些什麼儒玄文章我不懂,但今兒出了這樁事,陛下不見阮氏,只想著叫衛小郎君進去說話。”
侍衛聞言皺眉,琢磨著福寶話裡的意思,又朝角落小屋看去, 不知那樣年輕計程車族郎君要和已經遭厭棄的嬪妾說些什麼。
阮珏眼睛直直看著衛姌, 剛才那一番話幾乎全說中了。她剛才思來想去,唯有這樣開脫才最有希望,她與謝宣並無苟且, 今日的事真是冤枉。可衛姌輕描淡寫說了出來。阮珏身子發冷,垂著淚連連躬身,擺出哀求的姿態。
衛姌語氣平靜, 緩緩道:“我也知你冤枉, 謝宣用筆撇帶小回鋒, 是自幼練字養成的習慣, 若不是看他運筆習慣,外人很難察覺。若非他的字跡,怎能騙你出來。”
阮珏身體僵住,猛地瞪大眼,不敢置信地看著她。
衛姌與她目光對視,渾然不懼,“還以為你是自私自利鐵石心腸,卻不想對謝宣倒是一片真情實意,為他一紙書信就冒險來了。”
聽到此處,阮珏雙眼瞬間充滿血絲,近乎猙獰地瞪視衛姌,喉嚨裡更是發出嗚嗚的聲音,似有許多話要說。
衛姌道:“你是想問我,為何要這樣害你難道你心裡一點都不明白”
阮珏面色煞白。
“兩年前,江夏郡趕路時你的車駕可是將人撞下河去”衛姌盯著她的目光越發冷厲,“這事無憑無證,知情的人也被你除去,即使那兩人在你身邊服侍多年。你覺著只要人不在了,便無人能給你定罪。更重要的是,謝宣未婚妻子因你落水而亡,此事揭露,你休想再嫁入謝府,為妻為妾都不行。謝家阮氏夫人也難以庇護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