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啟臉色黑的如漆一般,身上散發的戾氣如同實質,怒意如火在心口灼燒,聽到衛姌不見的話,他腦中嗡的一聲,剎那間彷彿被重錘擂在胸口。聽完荊烏所講,他目光陰沉,已察覺到其中的蹊蹺。
他將荊烏推開,喊了一聲蔣蟄的名字。
蔣蟄立刻應聲,不敢去看桓啟此時的面色,只覺得他此時與前些年斬殺成漢細作時的神情一樣森寒,叫人心頭打顫。
“立刻帶人封鎖城門,把小郎君找回來。年紀相仿的,無論男女,都不能放過。”
蔣蟄領命飛奔離去。
桓啟則帶著何翰之等一批親衛離府。
第一個去的就是羅家,羅弘聽聞桓啟上門,出門來迎,見他穿著一身常服,臉色陰沉,目光更是銳利冷冽,彷彿一柄剛出鞘的刀。他連忙問是何事。桓啟要他把羅煥叫出來。羅弘心下咯噔一下,懷疑是兄弟闖了什麼禍。馬上讓奴僕去叫,又請桓啟進來用茶。
桓啟轉身對何翰之道:“把那幾家小郎君全請到此處,正好說個清楚。”
羅煥到來,見了桓啟也覺得害怕,不過很快鎮定下來,道:“玉度今日喝了盞茶就走了,我們都在樓中,不知她去了何處。”
桓啟冷笑,“還沒問就知道我要問什麼,看著倒像事先就準備好的。”
羅弘也瞧出不對勁,抬手拍了羅煥後腦勺,道:“知道些什麼,趁現在快說。”
羅煥也是害怕,桓啟的威勢比家中長輩更駭人,但他心中也有所準備,面紅耳赤梗著脖子只說約著衛姌見面,但她早早離席,去了何處不知道。
若非此時氣氛不對,羅弘簡直要氣笑了,也不知這小子是講義氣還是傻。
桓啟沉著臉說了一聲“不急”。
過了小半個時辰,幾個同去靈犀樓的小郎君全被帶來了,同行的還有各家長輩,一進堂屋,眾人都感到氣氛異常壓抑,不敢吭聲。幾位長輩看到桓啟臉色跟閻羅似的,硬著頭皮上前打招呼。
桓啟聲音冷冽道:“有幾句話要問,各位請讓一邊。”
說著他大步往前,直接來到鄧甲面前。
幾位小郎君都感覺害怕,衛姌這位兄長他們也曾見過,威風凜凜不是他們那些文弱兄長可比的。直面桓啟的怒容,鄧甲心裡打鼓,兩腿都有些發軟。
桓啟雙目如電,直直看向他,“玉度去了何處”
鄧甲搖頭道:“她早就走了,我們留著繼續聽曲飲酒,不知她去了哪裡,不信你問他們。”
旁邊幾個小郎君嚇得面色發白,齊齊點頭,紛紛表示就是如此。
桓啟掃過眾人,仍舊回到鄧甲身上。他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將人一提。所有人大驚,羅弘和鄧家長輩趕緊來攔。
桓啟滿臉怒氣,手狠狠用力,鄧家被勒地呼吸急促,雙手揮舞正要反抗,忽然被桓啟重重摔在地上。鄧甲平日養尊處優,四處玩樂,哪裡經得住,全身骨頭彷彿都快裂開了,張嘴就慘叫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