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穆之面色徹底冷下來,“這裡何時輪到你們當家了”說完她便徑直往前走,內侍還要上前攔,幾個婢女一哄而上,拉扯住他。
王穆之抬腳走入內堂,來到臥房門前。
司馬邳剛才聽見她聲音時已是臉色有些不好,鼻腔裡發出一聲笑,放開手,對福寶瞥去一眼。
福寶趕忙過去開啟門,王穆之已經快步走來。福寶在門前擋住,正要勸:“王妃娘娘……”
王穆之知道王府所有內侍裡,他最得司馬邳信任,不等他開口,一把推開他,闖了進去。
王穆之是太原王氏的女郎,平日雍容大方,舉止嫻雅,從不曾有過這般自己動手的樣子,福寶目瞪口呆,愣了一下趕緊回頭,王穆之已經進了臥房,撲面而來一股藥味讓她皺眉,隨後看見司馬邳俯身躺在床上,地上還跪著個小郎君,兩人離得極近,那小郎君齒白唇紅,生得美極了。她認識,是衛家那個姿容出眾的小郎君。
王穆之停住腳,露出驚疑的神情。
司馬邳微微側過臉,看著王穆之,神情淡淡的。
王穆之又走近兩步,這才看清司馬邳頭上纏著布條,身上也有傷,她快步來到床前,伸手要碰司馬邳,“殿下怎突然受傷了”
司馬邳微微側過身,揚聲喊“福寶”。
王穆之臉色有一絲尷尬,但眼裡仍是關切,在床邊坐下,道:“殿下為何要瞞我我是殿下的妻,與殿下休慼與共,何況是受傷這麼大的事。”
司馬邳剛才裸著膀子也一派坦然,此時卻將外衣拉攏,擋去身上的外傷,“行了,吵得我頭疼,剛才不是說瞧一眼就走,現在瞧過了,可以走了。”
王穆之臉色一陣白一陣紅,道:“殿下受了傷,我如何放心得下。”
司馬邳不客氣道:“有什麼不放心,你是會看病還是會熬藥別在這惹我脾氣。”
兩人夫妻多年,王穆之知道他脾氣向來喜怒難測,咬了一下唇道:“殿下總該告訴我如何受的傷。”
衛姌一聽就緊張起來,剛才從福寶打圓場的舉動,她猜出司馬邳不會大罰。但王妃卻不一定了,就剛才看著,她對司馬邳身體十分關心。衛姌餘光偷偷朝上瞥去一眼,被司馬邳看個正著。
他笑得有幾分不懷好意。
衛姌心一時都有些發涼。
只聽他緩緩道,“宴席時我登花園山石不小心摔下來,說起來,怎麼園裡那處無人掌燈”
王穆之先是一怔,立刻明白過來,那是她有意吩咐過,在謝宣過來時那一片不要掌燈,哪裡知道司馬邳不巧就摔傷了,她沉默片刻道:“今日宴會用的人多,許是下面疏忽了,我會問個明白。”
司馬邳撇了撇嘴。
王穆之看著他的神情,莫名就有種發虛的感覺,她掃了一眼司馬邳頭身上的傷,又問:“太醫可看過了,如何說”
司馬邳卻不耐煩和她掰扯這些,道:“你剛才在外面說阮氏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