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歆雙目突然圓睜,大吼一聲,“我不是斷袖。”
僕從大吃一驚,差點鬆手將他摔開,連忙道:“郎君當然不是,只是醉的厲害了。”
衛姌上了牛車,抓著栻木第一下沒踩實,身體晃了晃,等重新站穩再上車。
關上廂門,她長長吐了口氣,臥倒在墊褥上。剛才在靈犀樓裡看似輕鬆,實則神經緊繃。此時稍一放鬆,太陽穴突突地跳動,酒勁泛了上來。
衛姌一陣頭暈,不得不敲了幾下廂門,對外道:“行慢些。”
車伕答應一聲,放緩了速度。
車到了府前,衛姌強打起精神,拉攏披風,下車進門。
惠娘等在門口,上來拉住她的手,倒不顯冷,只是離得近了就聞見酒氣。
“郎君怎喝了這麼多酒,”惠娘道,“你才十四,以後飲酒避著些。”
衛姌揉了揉額角道:“下次我能避則避,絕不多去。”
惠娘扶著她進屋,又叫婢女去端醒酒湯來。衛姌這個小院有兩個婢女,都是黃芷音安排的,她也知道忌諱,因此選了兩個相貌一般的,一個叫凝冬,一個叫懷綠,都是性格老實,只知道埋頭幹活的,平時負責灑掃庭院,送些物件。
衛姌脫了披風,由惠娘給她按揉腦袋。片刻過後,懷綠將醒酒湯送來,站在門旁並未離去,欲言又止。
衛姌問道:“還有事”
懷綠道:“小郎君,令元候在院子裡,說要見你。”
衛姌此刻頭暈腦脹,道:“問她有什麼事,若是不急明日再說。”
懷綠跑出去,片刻又回道:“她說十萬火急,性命攸關。”
惠娘皺眉道:“什麼性命攸關,危言聳聽,便是真有事也不該來找小郎君。”
衛姌若有所思,正有些猶豫,外面令元已經喊道:“請小郎君念著去羅浮山一路陪伴。”
衛姌嘆了一聲,道:“讓她進來吧。”
令元隨著懷綠進來,撲通跪在地上,雙眼紅腫,顯是剛才還哭過一場,“小郎君救我。”
衛姌示意懷綠扶起她,“出了什麼事”
令元硬是跪著,懷綠也拉不動她。
“小郎君,黃氏苛刻,讓我住在院子最北間,屋子只粗略修葺,陰寒刺骨,住了這些日,我已經病了兩場,我怎麼求她都不肯讓我挪屋。小郎君,你最知凍寒之苦,若是長久這樣,我怕身體也熬不住,請小郎君體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