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姌頓時一緊張,伸手扶住她,讓她坐在身旁。
熊謙樂道:“衛小郎君雖年幼,也知道憐香惜玉呢。”
甄姐依偎過來,發現衛家小郎君身體有些緊繃,她是過來人,自然知道這是歡場生疏的表現。她伸出手輕輕搭在衛姌身上,頭傾過去,吐氣如雲道:“小郎君,莫緊張。”說著手從衛姌肩膀往下滑。
衛姌捉住她的手。
甄姐媚眼如絲,“小郎君怎的又主動起來。”
衛姌捏了捏她的手掌,“娘子練琴”
甄姐手上有繭,全是彈琴摸弦的部位。
“小郎君不提,我倒忘了,甄姐可是操琴名家,十年前就在豫章揚名。”熊茂道。
“區區薄名,不足掛齒。”甄姐微微垂了頭道,縮回了手,媚笑著給衛姌斟酒。
“許久不聽甄姐彈琴了,今日就來一曲吧,衛小郎君摸了下小手就知道你練琴,怎能不讓他聽聽琴音。”羅弘道。
眾人也跟著起鬨,喝酒聽曲本就是平常。
甄姐便叫婢女去將琴取來,坐於眾人面前,撥弄琴絃,唱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琴聲婉轉,歌喉動人。
眾人聽完一曲都叫好。
羅弘道:“小郎君要聽什麼,讓她奏來。”
衛姌道:“可會‘北山’”
羅弘皺眉道:“這可不是什麼喜慶的曲子。”
衛姌道:“甄姐十指有力,拍節穩健,彈纏綿曲調不顯才氣,我看北山正是適合。”
甄姐抬起頭來看她,目光閃動。
有人道:“既小郎君要聽,你就奏吧。”
甄姐又彈一曲,開始兩音微顫,後來卻逐漸音調平穩,彷如遠山空谷之迴音,嫋嫋不絕。
只是北山自有悲愴之感,一曲畢,眾人喝彩者寥寥。
甄姐放下琴,重新坐回到衛姌身邊,笑道:“妾辜負小郎君雅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