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隔不過幾步,卻像隔著千山萬壑。
謝宣又回了建康。衛姌連家信都懶得再寫,時而邀約相熟的婦人,或杯觴路酌, 或絃歌行奏,享受高門士族女子該有的恣意暢快。
就在前不久,家中侍婢整理舊書,將謝宣特意提及的孤本挑出防蛀晾曬。有一本被抖落在庭院裡,當中夾著的紙箋恰巧飄在衛姌腳邊,她彎身拾起,紙上一串娟秀字跡,下面還有謝宣親筆題注。
“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
婢女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原來這就是謝宣無情的根源,他已心有所屬。衛姌嗤笑一聲,將紙箋拋開,揚長而去。
他無情,她亦再無意。此時她心中所念只剩下誠心供奉天師道,不為別人,只為母親求一個安穩來世。
殿內燭火搖曳。
寶綠被竄進門縫的風吹的一激靈。
衛姌抬頭看著張天師塑像,油燈冒出的青煙徐徐上浮,飄至神像臉前,模糊了天師眉眼間的威嚴,倒顯得有兩分慈目。他俯視下方,目光悠遠。
衛姌恍惚出神,彷彿有一道神秘的聲音從亙古傳來。
“你想要什麼”
衛姌沉寂苦索的心微微悸動。
“我不甘。”
那個聲音沉默,似乎在等待著。
衛姌眼中泛起一層溼意,她已沒有至親,沒有親眷,沒有真心掛念她的人。
她的喜怒哀樂無人在意,她的孤寂,悵惘如同塵埃。
“我不甘心,這樣的一生。”
作者有話說:
開新文啦,很久沒有寫古言了,有點不習慣
重生的開頭可能有點俗,沒辦法,誰讓我是土狗作者 對了,本文有個標籤,我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能標註的,那就是“強取豪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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