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在烏州定居之後,她逢年過節也會寫信寄去,算報個平安,段凜也會告訴她最近他和姨母的近況。
最後一字寫完,她用鎮紙壓平,放在一旁,等墨跡晾乾。
“叩叩。”
門外傳來敲門的聲音。
蘇窈將信紙挪去了較為隱蔽的地方,前去開門。
敲門的是莫羨嘉,此時他臉上正有些不自在,見她來開門還小小的嚇了一跳。
蘇窈看著他,覺得新奇:“你怎麼一副做賊心虛的表情?”
莫羨嘉不反駁,反而更“視死如歸”道:“我是來和你坦白的。”
“傘都不帶,什麼事那麼急?”她看他頭髮都溼了,略一蹙眉,道:“進來再說吧。”
莫羨嘉面露猶豫之色。
“我還沒進過姑娘家的閨房呢。”
“沒讓你進裡間,我屋子大著呢。”
蘇窈看他站在門檻處,那麼一大個子束手束腳的,不由得有些好笑,“進來坐著,我讓人給你倒茶。”
莫羨嘉也是習武之人,耳力好的很,自然沒聽漏蘇窈話裡的笑意。
他雖也覺得有些窘,可這樣聽她一笑,他心裡倒放鬆了點。
白露拿了乾淨的巾帕,身後帶著一名端茶的侍女進了屋。
巾帕上帶有淡淡的香味,莫羨嘉僵著手接過,試探問:“這毛巾……”
白露臉上也出現了點沒忍住的笑意:“莫公子勿要多想。這毛巾是新的,無人用過,只是與小姐要用的巾帕一齊燻過香而已。”
也是,人家貼身婢女怎會將自家小姐用過的帕子,隨意給他擦雨水。
莫羨嘉又窘了一回,道了一聲謝,站的離蘇窈遠遠的,用巾帕擦乾頭髮上的水珠後才交給白露。
直到喝完熱茶,伺候的侍女們都退下來,他才說起正事。
“阿窈,我一會兒說的事,你可千萬別生氣。”
蘇窈唇邊的笑意還未退去,溫和道:“你說。”
莫羨嘉道:“我昨夜在府外撞見太子,一時沒忍住,把我們兩個要‘定親’的事說了出去……”
蘇窈笑容微頓,“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