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吊燈明在頭頂上晃悠著,周圍都是烏漆嘛黑的,潮溼、寒冷、時不時還有幾聲老鼠的尖叫,在這黑夜裡顯得尤其的恐怖。
庫洛夫斯基光著上身,雙手被捆綁著,整個人就這麼被吊了起來,頭上的燈光刺眼得很,肉身和精神上的雙重打擊,讓他沒有辦法入睡。
他的上半身早已經血肉模糊,很多傷口結痂了,又被新傷所覆蓋,渾身上下幾乎已經沒有一寸完整的面板了。
已經是第三天了,每一天都要遭受一頓毒打,對他嚴刑逼供的自然是二毛那群白眼狼,他雖然已經做好了被清算的準備,卻怎麼都沒想到,那個男人會將自己交給二毛來處置。
加上瓦良格號的技術,已經有四隻箱子被他拿走,這些東西原本都是要落到二毛手裡的,如今他被二毛的人抓住,肯定要生不如死。
不過東西已經交給趙笠了,就算再怎麼嚴刑逼供,他也不可能再要回來,哪怕能要回來,他也不會這麼幹,一碼歸一碼,欣欣食品救活了自己那麼多的同胞,他就是被按上叛國的罪名,那也認了。
此時庫洛夫斯基腦海裡,沒有其他的想法,就是覺得在臨死之前,沒能再見到趙笠一次,並親口跟他道一聲謝,讓他多多少少有些遺憾。
正當他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身後的鐵門被開啟了,接著就是兩道不同而又讓他感到無比熟悉的腳步聲,緩緩的朝這邊走過來了。
庫洛夫斯基冷笑一聲,嘶啞著聲音說道:“你們這群白眼狼,都三天時間過去了,居然都沒把我打死,是沒吃飯嗎?”
反正都要死的,自己求饒人家也不會放過自己,那麼死也應該死得有尊嚴一點,不能被這群白眼狼小瞧了。
兩個五大三粗的男人來到庫洛夫斯基身後,都是金髮碧眼的毛子,他們穿著厚實的棉衣,交頭接耳了兩句,然後另一個人就跑去解繩子。
“噗通……”
庫洛夫斯基整個人結實的摔在了地上,某些傷口因此而裂開,痛得他直咧嘴,原本做好要再結實吃一頓狠揍的他,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兩個傢伙今天是不是轉性了,居然不拿自己出氣?
只是當他被那兩個人硬拽著往門外走的時候,庫洛夫斯基才終於反應了過來,原來他們不是轉性了,而是要真正處決自己了。
被拽著往外走,地上留下了一條長長的血痕,觸目驚心,庫洛夫斯基此刻反而顯得尤其的安靜,他閉著雙眼,嘴角邊甚至還露出了一絲迷人的笑容。
一米九幾的身高,體重超過了八十公斤,但此時的他,早已經餓骨瘦如柴,說是皮包骨頭都不為過,體重更是隻剩下了可憐的一百來斤。
鐵門被開啟了,許久沒有見過陽光的他,雖然閉著眼,但還是下意識的皺眉,門外到處都是車聲,而且還有許多人在附近走著,燥亂的人聲傳進耳朵裡,讓庫洛夫斯基的心情一下子就糟糕了起來,“怎麼死都不能讓人安安靜靜的去死呢?”
兩個壯漢用力將庫洛夫斯基摔了出去,他整個人摔倒在了淤泥和積雪混合在一起的泥潭中,馬糞和泥土獨有的土腥味刺激著他敏感的嗅覺,讓庫洛夫斯基忍不住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