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正勳帶人回到了景玉樓,第十層的廂房那個破破爛爛的大廳裡,十幾個同鄉會的老闆再一次聚集在了一起。
“就一晚上欣欣食品的人就來了,還是三十一個人?”
梁超海臉色有些難看,他問道:“帶隊的都是什麼人?”
樸正勳向一個手下招了招手,那個手下將一張剛洗出來的照片遞給他,樸正勳看了照片一眼,然後遞給梁超海,說道:“在賓館外,我們的人拍到的。”
梁超海接過照片一看,這是在一輛巴士旁邊拍的,幾十個穿著制服的男人,擁簇著一個面板很黑的男人,那個男人很年輕,只有二十來歲的年紀,穿著一身黑西裝,可能是走得有些匆忙,拍攝的角度也有問題,導致照片裡的人,模樣有些模糊,不過也能大致看清楚他的五官。
梁超海拿著照片的手就是一抖,不可置信的說道:“趙笠?”
聽到趙笠這個名字,在場的人臉色都變了,唐文軒連忙走過來,一把搶過照片,他仔細的看清楚裡面人的五官,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同鄉會在沙長市是地頭蛇,那麼趙笠就絕對是條過江龍,而且還是他們同鄉會無論如何都沒有辦法去遏制的龐然大物,換作欣欣食品的其他人,他們都不會這麼忌憚,但是趙笠的身份就不一樣了。
欣欣食品的老總、年度傑出青年的代表、受到國家表彰的企業家等等,不管是哪個身份,都能讓同鄉會投鼠忌器了,這個國內知名度極高的人物,去到哪裡都不可能低調得了,這樣的人來到沙長市,一旦傳出去訊息,當地公家的人絕對會將他奉為座上賓。
在場的老闆們,沒有一個是傻子,趙笠的到來,就說明他們之前做的事情,確實是已經徹底激怒欣欣食品了,接下來不用想,肯定是要遭受欣欣食品的全面報復。
錢東來嘆了口氣,說道:“原本我們想來個先斬後奏,等到生米煮成熟飯之後,欣欣食品都已經跟我們捆綁在一起了,趙笠就是想要秋後算賬,也得三思才行。”
“現在你們看看,鬧成這個樣子,不光讓那兩個股東逃走了,老闆都親自出馬,如果他們跟公家合作,我們豈不是得玩完?”
許多人聽著錢東來的話語,都是沉默不語,他們其實事先就已經預想過許多種後果的,比如欣欣食品的兩個部長寧死不屈,他們同鄉會囚禁人質,欣欣總部那邊拿贖金救人。
然後雙方結下死仇,欣欣分公司在沙長市無法立足,同鄉會也損失了一個大客戶,大家都沒撈到好處。
只不過事情總是會不受控制,不光人沒抓到,還惹惱了趙笠,導致他親自出馬,同鄉會這邊可謂是一點好處沒有撈到,還憑白得罪了一個大人物。
梁超海見眾人都是一副喪氣模樣,想要說些鼓舞人心的話,他醞釀了半天,然後說道:“或許事情並沒有那麼糟糕,趙笠來了又怎麼樣,我們只要聯合起來,一定沒有事的,這麼多年來,什麼過江龍我們沒有見過,可不也沒有例外的,沒能奈何我們半點?”
“再說了,我們已經壟斷沙長的食品原材料供應鏈,如果他趙笠想要在我們本地做生意,就免不了要跟我們合作,他只要不是失心瘋了,總不可能跟我們上綱上線的。”
唐友佳此時忽然冷笑道:“梁叔,你這可就想當然了啊,人家欣欣食品這麼大一家跨省企業,到處都是合作商,你以為人家的供貨鏈就只能選擇我們大振興嗎,人家從外地運原材料不行嗎,無非就是成本高一些罷了!”
梁超海被一個後輩駁了面子,臉色很是不好看,他直接就罵道:“小崽子,管好你的嘴,這裡沒你他媽說話的份!”
唐文軒皺著眉頭,冷聲道:“老梁,勞資還在這兒呢,你有什麼事衝我來,別嚇唬我的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