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鳶蝶很清楚那種迎來希望最後卻是徹底失望的落差,就像獨行於黑夜裡以為自己見到了一點光,靠近卻發現只是錯覺。
那足夠叫一個原本踽踽獨行的人在黎明到來前徹底崩潰。
在至少見過秦濟同前,她不能那樣。
夏鳶蝶正想著,眼前忽然暗了下來——
攥著她手腕的人將她攏進懷裡,這個擁抱很緊,帶著某種窒息似的壓迫感。然後她聽見頭頂,遊烈沉啞的嗓音低俯下來,埋入她頸窩。
“我心情不好,蝴蝶。”
“……嗯,我知道。”夏鳶蝶只能努力抬手,安撫地輕摸了摸他的後背。
然後夏鳶蝶怔了下,指尖停住。
遊烈肩背上每一塊肌肉都繃挺著,張緊如弓弦,像是在蓄積或者壓抑著什麼可怖的情緒。
是什麼。
“下週,一直陪著我,好不好?”遊烈悶啞的聲音從她長髮與頸側逸出。
夏鳶蝶本能就要答應,只是張口,兀地想起週六的安排。
她卡殼了下:“我可以陪你到週五。”
“——”
抱著她的手臂收緊,然後鬆開。
夏鳶蝶不安看著遊烈直回身,那雙漆眸如墨地盯著她,帶著一種叫她陌生而心悸的說不清的情緒。
“週末,不行麼。”
“我,週末有個口譯活動,”夏鳶蝶拿出自己提前想好的說辭,只可惜因為太緊張,有一點結巴,“一場陪同交傳,但,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什麼時候回。”
“週一,週一一定。”
“……”
[沒有夏鳶蝶小姐回程航班的預訂資訊。]
遊烈低著眸,似乎笑了下。
但夏鳶蝶還從來沒見他笑得這樣……失魂似的蠱人,卻又透著某種邊緣危險。
夏鳶蝶心多跳了下,想張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