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在路上
那天是夏鳶蝶第一次上三樓。
可惜是被扛上去的,幾乎什麼都沒看清。只記得遊烈上樓以後直接拐向西側,走到盡頭,直入一個南北通透的大臥房裡。
他關門,落鎖,轉入房內。
在夏鳶蝶幾乎快要晃暈過去前,她感覺到遊烈屈膝。
重心就不受控制地向後倒去——
夏鳶蝶並不知道遊烈的腿前、她的身後是什麼,但她連反抗一下的念頭都沒有。她想著如果磕到什麼能暈過去也不錯,至少比沒頂的自疚、比面對遊烈那冷得像冰稜一樣扎進她心窩裡的眼神要好得多。
是沙發。
離門最近的,能擱下她的最柔軟的地方。
遊烈沒選,他只是下意識地走了過去。
將人扔下的動作粗暴,但女孩纖細脆弱的後頸被他本能地抬手託抵住,於是悶磕在深藍色真皮沙發的扶墊上的,還是他血跡未乾的指骨。
他的身影隨她而至。
線條凌厲流暢的長腿折起,膝抵在少女的腿間。遊烈蜷起腰腹,單手託著她頸後,半身伏在她身體上空。
那雙漆眸自上而下俯落,晦暗沉仄。
他牽了下薄唇。
像是個笑,可滿眼落拓涼薄。
夏鳶蝶盯著他唇角,那處的傷又破了,一點殷紅的血珠滲了出來。可他這一身從白染紅的襯衫,傷又哪止這一處呢。
夏鳶蝶不敢去想了。
少女細密的睫毛輕顫了下,在遊烈懸停的漆眸下慢慢合上。
她白皙纖細的身體就在他身下,此時的闔眼,更等同於某種足夠扯斷遊烈最後一根理智絲絃的默許。
遊烈託著少女後頸的指節驀地收緊,他迫得她微揚起下頜,睜開眼看他:
“這算什麼,”遊烈啞聲,他笑著,眼神語氣卻前所未有地冷,“彌補?還是你又一次的條件交換?”
夏鳶蝶張了張口,但到最後她也還是嚥下瞭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