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烈一停:“誰?”
安靜過後,夏鳶蝶輕嘆:“丁嘉致。”
“……”
彷彿夜晚忽然被按下了靜音鍵。
那短暫的一兩秒裡,夏鳶蝶幾乎要以為冬天來了。
直到樹上存蓄了許久的一滴雨,沉沉地砸了下來,啪嗒,將地面上平靜的水窪濺開漣漪。
明明只是蓄在許久前的一滴水,漣漪卻可以波及整圈。
夏鳶蝶心情忽然變得很不好。
就在這個時候。
她頭頂忽然沉了下——
遊烈抬手,在女孩扎著鬆散高馬尾的頭頂輕摸了摸:“怕什麼。”
“我才沒怕…”
“你不是有我在。”
“……”
像是呼吸的弦被忽然撥亂,夏鳶蝶連原本要出口的解釋都忘了,她聽見胸口裡有一場雨落下來,每一顆雨滴都砸得她心裡輕顫,加快。
它們都快要譜成一支曲子了。
怕遊烈也會聽見,夏鳶蝶回過神,立刻從頭頂撥下他手腕:“別鬧。”
“沒開玩笑,明天早上我陪趙叔叔送你過去,然後再回來,”遊烈輕描淡寫說著,“等下午考完以後,你就在校內等我,不許自己離開。”
夏鳶蝶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那怎麼行?你就不怕路上出事遲到嗎?”
“反正我們小狐狸心理素質不高,總是要提前那麼久過去,夠我回考點了。”
遊烈想了想,又隨口續上了句:“而且我不喜歡提前進,人太多,烏泱泱的,影響我發揮。”
夏鳶蝶:“……”
多數時候某位大少爺在小狐狸面前毫無原則可言。
但偶爾,一些和她切身相關的問題上,他又會堅決得像個一意孤行不容置喙的暴君。
夏鳶蝶沒拗過。第二天的高考日,果真是遊烈先和她一起到了她的考場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