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烈長睫垂過眸去。
像是繳械似的,他低哂了聲,說了句什麼。
恰逢樓外音響震人,給那句話聲蓋了過去,夏鳶蝶沒聽清,蹙起眉心歪頭靠近他下頜:“你說什麼?”
遊烈緩下情緒,慢條斯理地瞥過她,“我說,敗給你了,狐狸。”
“……”
女孩意外地轉回臉。
她剛想說話,敞開的窗外又炸響了一聲發瘋似的尖鳴。
遊烈眉尾一抬,還未褪笑意的眸子裡劃上點冷淡的厭倦。
“去閣樓吧,這裡太吵了。”遊烈轉過身,下意識要扣住夏鳶蝶的手腕,在觸及之前他才忽地一停。
過了兩秒,那人像是自嘲地笑了下,他虛握起指節:“牽好你的繩,狐狸。”
夏鳶蝶眨了眨眼,當沒察覺他伸出來又插回褲袋的手,跟了上去。
兩人一直上到這棟偏隅小樓最頂上的閣樓裡。
上來前夏鳶蝶並不知道,頂層閣樓上是一片幾乎全景的天窗。別墅區附近沒有高樓,風景無遮無攔,踏上來第一眼,就能望盡了遠處曠野外星光密佈的長夜。
一塊看不清花紋的羊絨毯上,隔著兩把椅子和一張小木幾。
遊烈上來後就等在樓梯旁,靠著牆角看她:“想坐嗎?”
夏鳶蝶機警回眸:“做什麼。”
遊烈一怔,回過神後,他低低嗤聲笑了。
那人走到椅子後,看著就很沉的實木藤椅被他單手拎起,輕巧隨意地向後一拖,然後修長五指勾著冷白的月色,在椅背上輕拍了拍。
他神色倦怠帶笑地挑起眼,“不坐就算了。”
夏鳶蝶:“……”
她走路半晚,又折騰著找他,當然要坐。
在她之後,遊烈也在另一張椅裡坐下來。
他懶洋洋提起長腿,搭在膝上,側拄著扶手撐起下頜,黑漆漆的眸子不知情緒地眺在長窗外的夜色裡。
樓外依然吵鬧,但看著遠野的星空和夜色,夏鳶蝶又覺著世界好像都安靜下來了。
兩人間很久很久的安靜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