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素沒有出聲。
在這個男權至上的社會里,陸太后依舊還得成為男性的陪襯,她不能,也缺乏條件做世界主宰。即便皇帝與她是為親母子,可是皇帝才是國家統治者,是國家的直接負責人,他有責任為穩定社會秩序做努力,在登基這幾年裡,他積攢勢力的過程也並不容易,陸太后懲辦兇手讓唐程兩家化解誤會名正言順,但是皇帝會否願意為她作出犧牲?
他,會否願意為他所愛之人作出讓步?
“別哭喪個臉,”陸太后道,“當年想離間我與先帝的人還少嗎?說我有奪位之嫌,還說我妖言惑君,你看,我都過來了。相反我還活得很好。”
趙素沉氣:“陸總威武。”
不得不說,瑪麗蘇大女主的強勢還是讓人仰望的。
“坐在這個位置,就沒有不操心的。別自個兒嚇自個兒。回去先印證王胤是不是就是嫌犯,爭取拿到人證或物證。我要是猜得沒錯,這幾年花月會的困境,跟背後此人大有相干。把他找出了,興許我們前進路上最大的障礙也就去除了。”
“是。”
趙素緩緩吸氣,站起來。頓了下又問:“皇上那邊順利嗎?”
陸太后抿了口茶:“如果你是關心他什麼時候回來的話,我也不知道。不過,不管事情辦得如何,他離京不會超過七天。”她抬眼看過來,眼裡帶著讚賞:“這次事情辦得不錯,又快又利索。加把勁,繼續幹。”
趙素點頭,施禮退下。
出了東華門,她朝迎上來的花想容道:“去核實王胤的行蹤,儘量拿到證據。要是人手不夠的話,你拉上羅翌,再問問他近來動向。”
花想容領命。
趙素在門下站了站,也登車回府。
在皇帝回來之前,王胤是否就是兇手,必須有個結論。而皇陵那邊還不知究竟是何情況,這年頭資訊閉塞,全靠人力傳遞,也無從推測下手。
“素姑娘。”
她一隻腳剛踏上去,就有人喊她。一扭頭,原來是禁衛署裡幾個侍衛。從前都是喊她名字的,自打皇帝下了旨,他們也變得客氣起來。
趙素收腳,只見梁瑛和威遠侯府押鏢的段疏也在其中,便問他們道:“你們這是去哪兒了?”
“梁瑛他們兩個奉命巡視。我則與段公子去了趟大理寺,奉皇上旨意關注威遠侯府的案子。對了,你怎麼一個人?”先前打招呼的侍衛說。
“噢,我去慈寧宮來著。”
聽到威遠侯府,趙素不由得朝段疏看去一眼。威遠侯府這事也是奇事一件,京畿重地,眼下這樣的太平時節,竟然也有人敢劫鏢,關鍵還劫成功了,此人尚不知是何人,但有如此能力,也不該是尋常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