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裡唐嫻偶爾會指使雲嫋做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偶爾讓她來哄自己,但當著外人的面,她可從來沒這麼做過!
太羞恥了!
她想推開雲嫋,更想抽回雲停手中的腳,才動了動,就被兩人一齊訓斥了。
雲停:“別動。”
雲嫋:“毛毛你乖,馬上就不疼了。”
唐嫻:“……”
說話的這麼長時間裡,殿外宮女發覺這邊異樣,驚慌來到屏紗外,被雲停呵止:“無事,全部退下。”
等人離開,他手上動作不停,目光微轉,清聲道:“糕點。”
祁陽郡主已被這兄妹倆的行為和對話震驚得魂飛天外了。
置身此處,她才意識到,她認為唐嫻該鎖在皇陵時,人已早早離開,與西南王一家待在一起。
她以為唐嫻被關在淒冷深宮受苦時,她正與雲嫋同住,享受著太皇太后該有的待遇。
如今,連身為郡主的她,也被勒令上前伺候。
祁陽郡主結舌,“她、她都被廢黜了……”
“景廣皇帝能將她廢黜,我就能將她扶回去。”雲停道,“同一個命令,我不想重複第三遍。”
語氣冷淡,暗含威嚴。
祁陽郡主瑟縮了下。
他都能這樣放低身段對唐嫻盡孝心了,讓唐嫻恢復太皇太后的殊榮,完全有可能。
原地躊躇稍許,祁陽郡主忍著恥辱與不忿,從桌上端起一疊茯苓糕,慢吞吞走來。
在距離榻前三四步的地方停下,猶豫片刻,她恭敬地行了禮,道:“祁陽給大公子請安、給外祖母請安……”
雲停道:“起來吧。”
祁陽郡主起來,克服心底掙扎,將茯苓糕遞到唐嫻面前,一反曾經兩次見面的囂張,低聲下氣道:“以前是祁陽不懂事,衝撞了外祖母,還請外祖母大人大量,不與、不與小輩計較。”
被趕鴨子上架的唐嫻唯有一種選擇,“……不、不計較。”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安靜的寢殿中,除了雲嫋之外,無一人說話。
雲停處於最低位,旁若無人地給唐嫻揉崴傷了的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