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編謊騙人的,那就是純粹的欺負妹妹,也好不到哪裡去。
“不氣,我幫你報仇。”
“好呀!”雲嫋對唐嫻的本事深信不疑,高興地答應了,又撐著下巴問,“毛毛你怎麼一點都不怕哥哥啦?”
“他有什麼可怕的?”唐嫻不甚在意問。
她已經把雲停看穿了,嘴上嚇唬人的話說得厲害,其實色厲內荏,最多是耍些無關痛癢的小把戲。
唐嫻用略帶驕矜語氣哄著雲嫋,“以前我也是前呼後擁的千金小姐,什麼事都要別人哄著的,倘若那時就與你哥哥相識,得換成他來小心避著我呢。”
雲嫋聽得傻乎乎發笑,看神情還挺期待那場面。
唐嫻遙想了下過去,回憶隔著層朦朧青紗,宛若一場久遠的夢境,又道:“現在我還受傷了……不趁著受傷的時候發脾氣使壞,跟吃虧有什麼區別?”
這個奇怪的理論雲嫋就不懂了,捧著臉想了想,問:“那你為什麼只對哥哥使壞,不對別人發脾氣啊?”
唐嫻被問住了,怔了一下,道:“因為、因為……”
結巴了兩下,她找到理由了,肯定道:“因為我們這裡只有他一個人是壞蛋。”
雲嫋被說服了,想到接下來能一直讓雲停吃虧,高興得直拍手。
另一邊的雲停也真的被唐嫻氣到了,拿射傷唐嫻的弓箭手出了一頓氣。
若不是這人,唐嫻怎麼會受傷?又哪來的破罐子破摔、光明正大給他臉色看的膽子?
氣上頭時,雲停真想什麼承諾誓言都不理會了,丟下侍衛照顧她,自己一走了之得了。
等她離了自己,心慌害怕去吧。
心裡這樣想,眼前浮現出她焦急出現在房門口,不捨得自己離開的景象,遲遲沒能下令啟程。
那麼怕疼,還要忍著痛跑來求他不要離開……
雲停最終被祖訓束縛住,信守承諾留下護著唐嫻,在褚陽山又拖延了三日。
這三日,對他來說飽受折磨。
邁出房門,就會被唐嫻喊住,對她好些,她就開始氣人。
不理她、讓她不高興了,她就傷口痛……來回幾次,全是那些賣可憐的陳詞濫調。
留在屋中處理書信,就得面對莊廉。
虧得他還堅定聲稱唐嫻離不開他,不出一日,就被證實,唐嫻的確離不開他,只不過不是因為依戀他,而是另有為人所不知的目的。
莊廉自然是不敢直接笑話他自作多情的,但任誰看了這場好戲,心中都會這樣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