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抬頭看了雲停一眼,道:“公子英明,這位姑娘的確偷看了案上書信。”
唐嫻驚得雙目圓睜,“你說謊!”
她看向雲停,既驚且怒:“你這樣問,分明是有意誘導侍衛說謊!”
“狡辯。”雲停繞至桌案後方,撿起那封書信撣了下,大方道,“那我換個方式重新問——她是否有偷看這封書信?”
“是。”侍衛答道。
唐嫻腦子裡嗡的一聲,此時此刻,她終於親眼目睹了什麼叫厚顏無恥,什麼叫蛇鼠一窩!
雲停對她的憤然視而不見,沉吟片刻,道:“放在往常,這種行為的人早已被關入暗室凌遲,念你初犯,又是個姑娘,我不與你計較。”
他施施然落座,清雋的面容上一派祥和,裝得跟光風霽月的大家公子一般,又提醒道:“下不為例。”
唐嫻一口銀牙差點咬碎,戰慄著,被他無恥得半天沒能說出一個字!
就雲停那性子,怎麼可能輕易放過偷看書信文書的侍女?分明是知道她沒看,又想用這個藉口來恐嚇她!
唐嫻心中憋屈,旁觀的莊廉則是額頭冒汗。
事實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府上的人不會將重要文書攤開等著人看。
那封書信並沒有什麼意義,偷看與否沒影響。
他知曉事實如何,但人心是偏的,別說雲停說唐嫻看過那封書信,就算他說現在外面落的不是雨水,而是金元寶,他也得說是。
看看被氣得說不出話的唐嫻,莊廉咳了一聲,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姑娘,勞煩去取條帕子擦拭下桌面。”
他找了個藉口支開唐嫻。
唐嫻氣得臉通紅,瞪了雲停一眼,轉身像側邊茶室走去。
茶室中常備的有淨手的水與巾帕。
一大早就被誣陷,還被迫去伺候罪魁禍首,唐嫻氣得眼前發暈。
坐在榻上緩和了下情緒,她還是忍不住,在心底狠狠咒罵雲停。
氣呼呼地坐了會兒,唐嫻將帕子浸入水中,然後端著水盆往外去。
內室,雲停端坐案後,正提筆寫信,莊廉躬身為他研磨,看見唐嫻端水走近,後者微後退為她讓開位置。
唐嫻點頭,無聲道謝,上前一步,手上端著的水盆往前一遞,鬆了手。
“嘩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