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霞有武藝傍身,是從銅牆鐵壁的皇陵後山的險峰混進來的。
皇陵與世隔絕,妃嬪們時常要入地下陵墓給死去的老皇帝獻舞和侍寢,長期壓抑,每隔不久,就會有妃嬪或侍婢發瘋。
唐嫻想外出求助,讓天子鬆口放了皇陵眾人,而煙霞需要一個安全的地方養傷。
兩人一拍即合。
煙霞擅長易容偽裝,留在皇陵假扮唐嫻,唐嫻則扮作她離開皇陵。
離開前,兩個侍女圍著唐嫻,囑咐了一大堆。
“多留些心眼,別人家問什麼就回答什麼。”
“尤其是男人,不是貪財就是圖色,大多都是壞的。”
“咱們雖然對煙霞姑娘有救命之恩,但他們那些人打打殺殺的,還是要提防著些,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唐嫻本是京中權貴唐家嫡女,現今是太皇太后,哪一種身份,都不能輕易說出來。
於是她裝作沒聽見,沒回答。
岑望仙露出一個虛弱的笑,未追問,而是掏出一個錢袋,道:“在下與煙霞分別時,她傷勢很重,養傷怕是要費不少銀錢,這些請姑娘拿去。”
唐嫻搖頭:“不用。”
皇陵裡最不缺的就是金銀財寶了,她不需要,也用不到。
停了下,她漲紅了臉道:“煙霞好好的,只是我有事想請你幫忙。我來京城是為尋人……”
“既是煙霞的救命恩人,便是在下的救命恩人,姑娘儘管開口。”
寒暄幾句後,岑望仙問:“姑娘要找何人?”
唐嫻心中想著侍女的囑咐,慢吞吞道:“姓孟,是我兄長。”
“原來姑娘姓孟,令兄可是京中人士?經商還是讀書?或是已有功名?”
唐嫻:“……不知。”
這個回答很荒謬,誰會不知道自己兄長在做什麼?除非是不願告知。
氣氛稍有尷尬。
岑望仙咳了聲,不再問唐嫻的事,在袖中摸了摸,掏出一個細長的青銅匣子,問:“姑娘,煙霞可與你提過此物?”
唐嫻忙道:“提過的。”
她掏出一把精巧的青銅鑰匙,這是從皇陵離開時,煙霞交給她的,說若是岑望仙要,便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