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誠懇地膜拜精美又易碎的藝術品,羊脂白玉做的材質,重了怕她細細的冰裂開,輕了又覺得不夠勁,就這般反反覆覆的折磨著自己的意志。
賀南枝眼尾緋紅浮起來,纖細手臂環著他的脖頸,咬著他。
好似這樣就能不叫出來。
謝忱岸指腹慢條斯理地捏著她嫩生生的足尖,低聲問:“舒服嗎?”
賀南枝答不上來,吸著氣說:“去浴室——”
那兒的隔音效果,應該會強一些。
…
…
次日清晨。
第一縷陽光浮照進思南公館的時候,謝忱時就已經起床了,正慵懶地站在廚房裡,將冰箱的新鮮食材都拿了出來,一邊挑挑揀揀這進口牛肉血水顏色不對,會毒死他,青菜的葉子不夠綠,一邊用手機開啟新聞早報頻道,聽著裡面女主播語速輕柔地播報著:
“某某上市公司的董事長退休後,家族企業剛交給長子接管不到半年,誰知命運多舛,某一夜在家中暴斃而亡,身為其遺產第一順序繼承人的弟弟,只能含淚上位。”
藍纓悠閒地側坐在餐廳桌前,修修剪剪花瓶插著的梅枝,偶爾使喚一下謝忱時:“謝二,熱牛奶好了沒?”
沒會兒,謝忱時就端了杯,擺在她面前。
看著上面還飄浮著兩片玫瑰花瓣,淡淡透著香,藍纓優雅微笑道:“不愧是紈絝公子哥圈的米其林三星啊,審美真是高階呢,哦對了,你今天好像又長帥了一點。”
謝忱時起了個大早,從襯衫到昂貴西裝的面料都選得精緻無比,領帶袖釦腕錶一件沒少往身上裝飾著,還給自己做了髮型,這副過度在意完美形象的調調,像極了被渣男無情踐踏後的棄婦要盛裝打扮,奪回屬於自己一切的假象。
特別是,他還把早餐都給貼心承包了。
唯獨沒有做謝忱岸的那份。
藍纓好奇問:“你打算靠餓死你哥哥,來繼承家業呢?”
不會是聽新聞播報後,來的靈感吧???
謝忱時將海蠣去殼,倒入滾燙白粥裡漫不經心攪拌著,聲音懶洋洋地溢位薄唇:“我昨晚被他潑了一身紅酒,這血海深仇我得記著報啊。”
藍纓沉默,纖指端起熱牛奶抿了口,心想不該多嘴問的。
可惜謝忱時精心搗鼓了一桌美食,樓上主臥那兩位還在堂而皇之賴床不起。
外面璀璨的陽光都能曬死個人,直到快十一點,才傳來細微腳步聲。
是賀南枝纖柔的身影出現在旋轉樓梯處,一身絲絨白色長裙穿得整整潔潔的,領子不露半點肌膚,只是及腰的長髮有點凌亂,猶帶慵懶睡意的明媚模樣。
沒等謝忱時陰陽怪氣她賴床就算了,還感染給了哪怕通宵熬夜工作,第二天七點之前也得生物鐘超級準時起來,洗澡換身一絲不苟的完美西裝去上班的謝忱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