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瘋了!
賀南枝烏黑的瞳孔陡然放大,頃刻間,又想跳回那游泳池裡了,這個男人是真的沒有半點羞恥心的,何時何地都能頂著這張禁慾系的臉,把這種羞羞的事情說得這麼直接。
說委婉點,往感人肺腑的情意上扯,會要他命嗎???
賀南枝快不能呼吸了,面上逞能:“那是我嘴巴太小了。”
“嗯,所以你中途逃跑,還義正言辭的用我受傷要禁慾這種破爛藉口。”謝忱岸輕描淡寫接過她的話,隨即,濃墨般的眼睫往她微僵的表情一掃,落在那紅唇間,語調又透著意味深長的笑:“就那一下,能有什麼技術含量值得深討?”
氣氛沉默下許久。
賀南枝面無表情扯過浴巾,當白旗投降:“好吧,你贏了。”
她不該同情心氾濫,去心疼這位患有冷漠症的萬惡資本家。
柔若無骨的身軀從沙發率先慢悠悠地起來,光腳踩在被陽光灑得微燙的大理石地板上,準備去樓下換一身衣服的時候。
想了想,又覺得不甘於落了下風。
賀南枝停下,裹著浴巾的姿態頗傲嬌地看著男人,聲音清清脆脆地落下:“謝忱岸,幾十年後……你最好燒高香祈禱比我多活兩年吧,呵,否則小心我拔你氧氣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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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樓上梳妝打扮就耽誤了不少時間。等賀南枝載衣帽間裡拿手機跟自家經紀人溝通完工作事宜後,重新下樓時,訝然地發現餐桌上擺明了滿漢全席一樣的早餐,都是以各種口味的包子為主。
“小公主殿下快下來吃飯。”藍纓穿著束腰的職場套裙站在光下,那衣料色調像極了她百寶箱裡某一顆神秘藍色寶石,襯得氣質格外出挑,許是見賀南枝孩子氣似的盯著不放,便彎起豔麗的唇哄道:“你這是喜歡我裙子?還是喜歡我項鍊吶?”
都不是。
賀南枝眼尾垂落的淡淡視線,故意去看端坐在沙發那邊矜貴清冷的身影,提高聲量說:“你裙子顏色,特別像寶石。”
藍纓隱忍著眼底的笑意,跟她打配合:“我也覺得像呢。”
賀南枝極腳踝長的黛綠裙襬慢悠悠滑過臺階,一步分兩步走的,姿態很優雅地坐在了餐桌前的那把椅子上。
她先抬起雪白的腕間,手指端起一杯溫熱的豆漿抿了口,很甜的味道瀰漫在了舌尖。
繼而想到什麼。
又覺得這豆漿,有那麼一點點難以下嚥。
旁邊什麼都不知情的藍纓察覺到她細微表情變化,關切地問:“我多放了三勺糖,不夠甜嗎?”
“沒有。”賀南枝纖指無意識彎曲,又去觀察客廳那邊,尷尬地轉移話題,小聲說:“都快十點了,謝忱岸當上謝氏掌權人就開始沒有危機感了嗎?怎麼還不去公司上班?”
而且他還專門讓人備了滿滿一桌子的中式早餐,該不會要變態看她全部吃光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