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徑的居民樓各家各戶會在窗戶上貼上福字,掛著燈籠,迎接新的一年。
年初一的緣故,馬路上的車流並不多,平日的繁華今天倒顯得有些空曠。
等紅綠燈的間隙,周鳶接到了來自好友阮清清的影片問候。
“鳶鳶,過年好!”阮清清的問候聲透過耳機傳入周鳶的耳中,“我給你寄的特產你收到了嗎?”
“清清,新年快樂,已經收到了。”
因為正在開車,周鳶目視前方,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阮清清是她大學認識的好朋友,兩人讀的不同專業,周鳶讀的社會學,阮清清讀的新聞傳播學,巧合的是畢業後二人進了同一家公司工作,又同一時間失業。
研究生畢業的周鳶進入了一家帝都規模還算可以的新媒體公司做短影片指令碼創作,這兩年影視行業發展不景氣,說是“寒冬”一點也不為過,自然波及到了她所在的公司,她還沒過實習期就趕上了裁員,說裁員是不幸,但不幸中的萬幸是她還沒有正式簽訂就業合同,保留了應屆生的身份。
周鳶也沒有繼續留在帝都,而是選擇了回到了江塢。
阮清清則是繼續留在帝都打拼。
周鳶失業後陷入迷茫,不知道該做什麼。
在家做了一個月的全職女兒之後,她報名了江塢的公務員的考試,但是她的競爭太激烈了,她連面試都沒進。
但是繼續在家待著,人嫌狗嫌,用不了三天就會和周敬玟女士吵一架,周鳶就想著趕緊找個工作吧,不管做什麼,至少不要繼續在家待著了,不然第三次世界大戰搞不好會在他們家爆發。
去年下半年,她又報名了社群的網格員考試,競爭相比較而言,沒有事業單位那麼激烈,她考上了。
仔細算算,這已經是她工作的第三個月了。
但是這份工作,周鳶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她只知道,這份工作並沒有讓她感到快樂。
其實就連帝都的那份短影片指令碼創作的工作,周鳶也是談不上喜歡或者不喜歡,她完全屬於被時代裹挾著前進,抱著“大家畢業都找工作,那她也要找工作”這樣的想法投遞的簡歷。
如果讓她用硬性條件比較,那周鳶當下認為社群網格員的工作比指令碼創作要好一些,畢竟在工資都不多的情況下,社群網格員有著巨大的優勢:離家近。
周鳶現在二十多歲了,仍然不知道自己究竟喜歡做什麼。
她從小中規中矩按部就班的長大,是旁人口中的“乖孩子”。
小時候的她聽到長輩們這樣的誇讚臉上會帶著笑意,但隨著年齡的增長,她越來越討厭聽到這樣的看似裹著“表揚”外衣的話語。
或許是常年的溫順壓制了她內心的叛逆因子。
她的叛逆爆發有兩次,一次在高考填志願,一次在考研選專業。
但在兩次“叛逆”選擇後,她仍然沒有找到她未來究竟想做什麼。
阮清清坐在家裡的沙發上,光線柔和,手機螢幕被周鳶白皙的側臉佔了大半。
已經認識周鳶三四年了,還是會被她的美貌吸引的挪不開目光。
周鳶不僅美,還美的美而不自知。
舉手投足間、一顰一笑間,盡是勾人的美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