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錦初幾步便上前,豪爽地拍了拍白離的右肩,言語間是掩也掩不住的喜悅。
白離感覺到一絲痛意,才回過神,又聽鍾錦初道: “我還要去讓哥哥與姐姐瞧瞧。”
於是,小姑娘歡歡喜喜地便要衝出去。
白離甚至還未來得及攔她。
只是顯然也無需他攔,不過片刻,小姑娘便退了回來。
此時她唇上的鬍鬚比之方才,又長了些,甚至大有繼續長長的趨勢。
小姑娘煞有介事地捋了捋自己新得的鬍子,如一位長者,語重心長道:
“小離子啊,如今我們是在哪?”
白離:(#゚Д゚什麼小梨子大梨子的,他承認自己是白離了嗎?莫說並未承認,即便當真承認了,這小姑娘也不該稱呼他什麼“小離子”吧。
白離沉著臉,不悅。
而小姑娘卻是個慣於在作死邊緣反覆試探之人,她瞧見了白離不悅,心中卻也清楚,白離僅僅是不悅罷了,如此倒不至於真的發起怒來。
於是又愛撫幾下鬍子,道:
“小離子啊,老夫還有急事要離去,你莫要鬧了,快告知老夫此處為何吧?”
白離並不正眼瞧她,而是拿起方才扇爐火的團扇,輕搖著,替自己扇風,倒有幾分貴婦人的模樣。
鍾錦初從旁看得都要呆了。
美人不愧為美人,這妖孽模樣即便是拿個女人家的物件,也能別有一番風味。
人是賞心悅目的,便是那團扇也……
那團扇也……
那團扇怎麼如此眼熟?
鍾錦初瞪大了一雙杏眸,仔細瞅著白離手中的團扇。
那團扇以素絹繃兩面,皎潔如霜雪,團圓似明月,上繡牡丹,葉隨針線參差長,花逐清風次第開,閒掛幾曾停蛺蝶,柄用湘妃、刻以梅烙。
怎麼如此像她錦囊裡的天罡扇?
“小離子啊……”小姑娘試探著開口,“你手中這是?”
白離舉起手中團扇,隨意瞟了眼其上花紋,漫不經心道:“扇子,你不是連什麼箸都識得嗎?如今倒是認不得一柄扇子了?”
“我自然知曉它是扇子,我是問你,何處來的扇子?”
鍾錦初都顧不得扮演老者了,皮笑肉不笑地問著。
白離倒是又輕搖著團扇,甚至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這才答:“隨手取的。”
“從哪取的?”
白離目光從小姑娘的錦囊之上一閃而過,並不言語。
然而,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