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們兩人嗎?有沒有枇杷姑娘?”他問。
五兒搖頭:“沒有,枇杷姑娘昨日回家去了,我知道。”
陸璘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他的確沒提前告知她自己今日會回來,那是因為賑災、修堤之事實在太忙,他不確定能不能趕回來,但就算如此,他問過她,她也該想到他可能會回來。
可她卻偏偏要在這一天和另一個男人,去碧山賞銀杏。
孤男寡女,而且那個男人本就對她有異樣的心思。
他覺得心堵得厲害,從未有這樣難受的時候,彷彿他將完整的一顆心掏出來給她,卻被她無情踩在地上。
他整個下午都在房中呆坐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直到日落,五兒急跑著過來告訴他,施菀回來了。
他從椅子上站起身來,隨後又問:“是和嚴峻一起嗎?”
五兒遲疑一會兒,點點頭。
從他的神情裡,陸璘不問也知道他們一同回來時的模樣,一定是歡喜而溫馨的,如果不是那樣,五兒會特地告訴他。
他在原地佇立一會兒,出了院子,往雨衫巷而去。
嚴峻與施菀正在門前送別,嚴峻看她進門去才轉身離去。
當初他初來安陸,這嚴峻才是個十七歲的少年,如今已近二十了,身量比之前高出不少,站在施菀身旁,絲毫沒有師徒的樣子,只是一對年輕男女。
待嚴峻離開,他才到她院門前敲響了門。
施菀開門見他,十分意外,問:“你怎麼回來了?”
他進院門去,將院門關上。
施菀已看出他神色不對,靜靜看著他,他臉上沉著著,隔了很久,問她:“我今天下午回來,讓五兒去藥鋪找你,他們說你和嚴峻一起去碧山了。”
施菀點頭:“是,他也在江陵,要回家一趟,路過這裡,就來看看。”
“然後你就和他一起去碧山了嗎?”他看著她問。
施菀已從他神情裡看出些興師問罪的意思來,心中有防備,也有警醒,靜靜回道:“是。”
陸璘許久沒說話,只是看著她,而她也回看著他。
雖是沉默,但一切盡在不言中,他覺得她不該,她覺得沒什麼不該的。
兩人也都感知到了對方的情緒,隔了很久,陸璘溫聲道:“我原本早已打算好,昨晚出發,連夜趕回來,今日一早來找你,我自以為……也許是驚喜,但昨日下午常德府一段在修河堤出了事,死了五位河工,我處理完這事已是深夜,便只好去休息,今日一早再回來。
“結果卻知道你和嚴峻去了碧山,在你生日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