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菀回答:“這人之前有過這樣的企圖,被我逃過了,大概他覺得沒面子,所以瞎說吧。”
“當陸大人的面這樣說啊?”枇杷不敢置通道。
施菀看向她,意識到她們兩人好像都是這樣理解的。
那小廝說得並不清楚,她不知出於什麼原因,竟不敢細問,但心底拼湊著他的話,覺得他的意思就是陸璘因為上次街上的事在飛星樓打了韋超,韋超那樣的身份,自然不服,所以說他和她睡覺這種話。
說的大概是清雪庵那回事?
陸璘會信吧,理所當然會信,可他卻從未在她面前表露過,甚至比以前還平靜,似乎從來沒有這樣的事。
她總覺得這其中有許多的東西,讓她下意識想逃避,不敢往裡面細想。
枇杷還疑惑著這事,她輕描淡寫道:“隨便他當著誰說,反正都是子虛烏有的事,他也死了,我們和陸家也沒關係了,再過兩個月也要離開了。”
枇杷明顯還有許多話想問,她就是個愛湊熱鬧聽故事的人,但看她沒有多說的意思,只好放棄。
施菀拿著手裡的燈籠,心裡卻蒙上一層陰影。
這天晚上回去,她意外做了個夢。
她夢見陸璘在雪地裡打韋超,將他打得滿臉的血,然後又按了他在地上,拿出一瓶麻醉藥將韋超麻醉了,最後將他扔進了棺材裡。
夢中的景象詭異又可怕,讓她一下子驚喜,看見明亮的月光從窗外照進來,灑滿半個房間。
心悸中,她起床點亮了燈。
夢裡的可怕散了一些,但裡面細節卻還記得,比如雪地,比如麻藥。
這時她才明白在見過韋超那小廝回來時,自己為什麼那麼不安。
因為她將陸璘和韋超的死聯絡起來了,因為陸璘找她要過麻藥,以及韋超死的那一晚正是臘月初一,陸璘正好一整夜沒回來。
那天她一直緊張淑妃娘娘的事,總想快點見到陸璘,好問個清楚、落個心安,可石全明明答應過她,只等陸璘一回來他就會和陸璘說這事,但直到第二天一早陸璘才來找她。
那天晚上他去了哪裡?他要止血藥倒能理解,怕平時有個傷痛,但他要麻藥做什麼?而且他還問過她如果過一夜,能不能看出來中過麻藥……
對,這又是一個奇怪的地方,以及小廝說的韋超醉酒之後還能打人罵人,獨獨那天卻摔一跤就爬不起來……
會不會陸璘要麻藥是真,止血藥只是幌子?
會不會韋超不是酒醉後爬不起來,而是被麻藥迷暈了,這才在臘月初一的雪夜凍死?
如果還在陸家,施菀說不定就去找陸璘問個明白了,但她不在,而且半個月前就已和他認真說過,從此再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