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好。”長喜去了,他的腳步聲也漸漸遠去。
施菀從床上睜開眼,緩緩撐起身來,一件件從床上地下找到自己的衣服,慌不迭穿好,然後趁著沒人,從角門出去,去往後門,悄悄拉開門栓出去了。
外面一片冰天雪地白茫茫的世界,好在因為天冷,這條巷子又僻靜,一個人也沒有,施菀戴上斗篷的兜帽,低下頭將臉完全遮住,匆匆回了自己家中。
燒了水,她解開衣服坐入浴桶中,這才癱軟無力地撥出一口氣。
對這種事,她本就不是毫無經歷,而且還是和同一個人,但……他是她從沒看到過的樣子,柔情纏綿,卻又狠厲霸道,幾乎將她揉進身體裡,卻又一次一次在她耳邊呢喃“菀菀,最後一次”,然後又一次次騙她。
她從不知這件事可以這麼狂烈,又這麼……死去活來。
但以後再不能這樣了,不該隨他去他那裡,不該和他獨處一室,更不該在那種情形下還喝酒。
除夕之夜縱然孤寂,但她早該習慣的,行醫救人是她選定的路,這條路本就是孤獨的。
她躺進水中,再次長長出一口氣,才覺心中平靜一些。
……
陸璘送走趙知府家中管家,又迎來楊釗府上公子,客氣幾句,將他也送走再回屋內,卻已不見施菀的人。
床上空空如也,她衣服都不見了,顯然是自己穿好衣服走的。
回家去了麼?
是因為……不好意思,還是別的……
他臉上不由浮起一抹笑,毫不猶豫出了後門,往雨衫巷而去。
門鎖開著,她果然是回來了。
他抬手敲響了院門。
隔了很久才有腳步聲傳來,門栓被抽開,她只將院門開了一道口,抬頭看他一眼,又很快垂下頭去,然後道:“陸大人,有事嗎?”
陸璘怔了一下。
她換了衣服,不再是昨日那件,頭髮完全盤在腦後,發稍上還帶著溼意。
所以她是剛沐浴完……連身上的痕跡都才洗去,卻已經叫他陸大人了。
他看著她回:“我來找你,你不告而別,我很意外,怕你是怪我莽撞,生我的氣。”
施菀語氣間有些不自然,略有些結巴道:“沒有,什麼事也沒有,陸大人先回去吧。”說完就要關門。
陸璘伸手將門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