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璘無奈笑,商量道:“要不然我們就直接賭錢?”
施菀很快拒絕:“你有錢,我窮,賭錢做什麼,就賭唱小曲。”
陸璘輕咳了一聲,想了半天,唱了兩句《十五從軍行》:
“十五從軍徵,八十始得歸。道逢鄉里人,家中有阿誰?遙望是君家,松柏冢累累。”
是尋常的調子,因他向來就是一本正經溫文爾雅的樣子,她還以為他不擅唱曲,事實他也確實不擅長,但他聲音清朗如山谷幽泉,生疏地唱出幾句來,竟還很好聽。
她不由靜靜看他,心頭有一種酥麻微醺感,直到他唱完,帶著幾分不自在看向她,她才回過神來,說道:“你這唱的什麼呀,大過年的。”
陸璘這才想了起來這詞實在悲慘至極,不由笑道:“我原本想唱《關雎》的,覺得不合適才換的這個。”
“那你倒不如唱《關雎》,再怎樣也比這個合適。”
“現在還沒到元夕,百無禁忌。”陸璘替自己圓道。
然後兩人又開始下一局。
這一局卻是陸璘贏了,施菀還在懊惱自己之前一時大意,他便道:“該你了。”
施菀倒也不急,挑了個安陸的放牛小曲唱。
隨後又是下一局,陸璘又輸了。
施菀得意起來,和他道:“能讓我點一首曲子嗎?要不然你就唱個《賀新娘》?我知道這個京城裡流行,你肯定會唱。”
第91章
陸璘一聽便是哭笑不得,這《賀新娘》確實京城人都會唱,但它卻是迎親時男主安排的喜娘唱的小曲,雖喜慶,卻十分的妖嬈,喜娘唱起來也會騷首弄姿,施菀這分明就是為難他。
他討價還價許久,最後答應唱半段,要開口前喝一杯面前的茶,卻發現茶已經冷了。
陸璘看了看房中,突然道:“年底吉慶樓新出了一種甜酒,你要嚐嚐麼?”
茶水的確冷了,碳火太旺,烤得燥熱,倒想喝些清潤的甜酒,施菀便回道:“好,它們出的酒,定不會差。”
陸璘便拿出一罈酒來,一開封,滿屋飄香。
這酒比普通的安陸甜酒味道稍稍烈一些,卻仍是甜味居多,又另有一分青梅酸味,尤其好喝,施菀不覺就喝了大半杯。
陸璘也喝了半杯,潤了口,再無理由推辭,便將那半段《賀新娘》唱完了。
施菀聽著曲,“咯咯”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