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但我覺得……老天應該不會對我這麼不公平吧?我都已經這樣了,老天爺怎麼捨得讓我的孩子也……”
夢兒的這些說法讓陳潔兒很無語。
這和公平不公平有什麼關係?這關係到的是遺傳學吧?
不過她也知道,在這樣的時代、這樣的地方,她不可能指望著和這裡的人說清楚有關於生物遺傳學的事,就算她說了,也沒人相信。
比起對這些人來說不能證明的,甚至有些荒誕的科學,這裡的人顯然寧願去迷信。
她也不想再做什麼假設,比如假設這個孩子一生下來和她一樣,她該怎麼辦。
畢竟夢兒都已經這樣了,要是再讓她受到刺激,可能會出大事。
這個晚上,夢兒就在和她說自己和張勇從認識到成親之後的點點滴滴。
她知道夢兒很幸福,所以哪怕讓她豁出去自己的姓名,她也要給張勇生個孩子做回報。
她不想說這樣的感情有多勇敢、多無私,她想說的也只是愚蠢。
就這樣賭上自己的性命,有可能生出來一個和她一樣的孩子,她也有可能丟掉性命,最後只剩下張勇一個人,失去了妻子,帶著一個生病的孩子活在這個世上。
這何嘗不是一種殘忍呢?
夢兒說著說著就累了,陳潔兒確定她睡著之後,瞧瞧從船艙裡面走了出去。
蕭鈺正坐在外面吹著風,張勇在盯著船的動向。
聽到她出來,蕭鈺抬頭看著她。
“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啊?”
陳潔兒搖頭:“我不困。不過夢兒已經休息了,我是看她睡著之後才出來的。”
張勇感謝道:“多謝你照顧我的妻子。”
“沒什麼,我就是陪著她聊聊天而已。”
“她的情緒還穩定嗎?之前我跟她說要帶著她去都城治病,她的情緒就一直不是很高,我看她和周圍的鄰居以及朋友告別的樣子,就好像這是她們最後一次見面,以後也不回來了似的。”
張勇說到這裡有些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