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像刀子一樣拍打著她的臉頰,陳潔兒覺得自己的臉像是被人生生撕下去一層皮一樣!
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卻見自己被吊掛在一顆禿了的老樹上,她的胳膊已經沒有知覺了。
眼前有一排矮房子,裡面有微弱的燈光在閃爍著。
她用盡力氣,扯著自己乾啞的嗓子,喊了一聲:“救命!”
一扇門砰的一下被人從裡面踹開,一箇中年婦人氣沖沖地從屋裡走出來,還不等她回過神來,她的身上就感覺到一陣劇烈的刺痛。
“你這小蹄子!折騰了一天,到晚上都不消停是嗎?”
婦人手裡拿著撣子,正伸長了胳膊,用力地抽著她的後背。
她活了二十多年,從來都沒捱過打!她當然也不情願就這麼莫名其妙被打!
她用盡全身力氣,奮力朝著老婆子踹了過去,結果發現她竟然只微弱地晃盪了兩下,身上的傷在晃盪的過程中顯得更疼了。
她猛地吸了一口涼氣。
冷風從鼻腔灌進胸腔,她的意識逐漸清醒,一些原本不屬於她的記憶也跟著灌進了她的腦子裡。
她竟然穿越了!
眼前這惡婆子,是她身體原主的婆婆。
原主陳潔兒從小無父無母,是個被丟棄在尼姑庵門口的棄兒。
十五歲那年天降瘟疫,村子裡死了不少人,從小照顧她的的師父們為了救治村民,不幸染了瘟疫先後離世,只剩下她一人孤苦無依。
就在她以為自己也要隨著師父們一起去了的時候,一個男人突然出現,把她帶到了家裡,那人就是錢進,也是她的夫君。
錢家有兩房,大伯爭氣,有一兒一女,且在這小地方做起了生意,賺了些錢。
二房無能,每日只知道抱怨自己不得志,以飲酒為樂,這就是錢進的父親。
錢家雖然看上去也沒什麼財產,但老太爺似乎偷摸存了一些寶貝和金銀,如今老太爺身體愈發不行了,兩房為了爭財產,打得不可開交。
錢進救了陳潔兒,就是想給二房添個人口,好多分些家產,若是能在老太爺在世時生下一兒半女,那就更好了。
豈料人算不如天算,大婚當天錢進就猝死在洞房裡,從那之後她就成了婆婆眼中剋夫的喪門星。
劉氏想把她丟到林子裡喂狼,但又覺得二房多個人終究多一份底氣,不然只剩下他們兩口子,怕是什麼都分不到了。
只是這劉氏每日見她只要稍微不順眼,就會把她折磨得半死不活。
就這樣,原主終於還是被這毒婦給折磨死了!
真是惡毒到家了!
……
前一晚,劉氏把她拖去了牛棚,她就在那惡臭的地方跟幾頭牛睡了一個晚上,醒來之後,身體倒比昨天有些力氣了。
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吊墜。
這是她家裡祖傳的東西,從小就戴在她的脖子上,沒想到這一次竟然也和她一起來到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