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臻這下慌了神,若是晏朝聿鋼鐵心腸不肯停下,工作人員真拿備用鑰匙開門看見此一幕,她根本無法想象……
晏朝聿輕吻她發顫的眼皮:“別哭,寶貝。把眼淚省下來。”
讓外面的人推開這扇門,看清他們此時姿態嗎?
淡淡悔意中夾雜著強炙的如願滿足感。
拂簾找搭配裙子的銀鑽細跟鞋時,視野映入沙發處那道人影,晏朝聿正好偏首看過來,吊帶長裙將她瓷白面板襯得剔透,溫臻坐在矮凳上正彎腰解足踝上掛著的那根金色鈴鐺,烏髮隨著她的動作散下來,將女人優越好看的肩頸線條半遮半掩。
晏朝聿抬眸緊緊攫住她幾秒後,眉稜輕挑,用行動代替回答。
休息室的門牆隔音效果極差,尤其是這面妝臺離門口極近,溫臻不敢吐出絲毫聲音, 濃睫顫地沾滿淚意,在明亮的燈光下, 像一片綴鑽。
外面的人等得太久,也便放棄,選擇離開去尋求工作人員幫助。
溫臻眼瞳微動, 話落當時便聽見門鎖扭動的聲音, 下意識併攏曲折膝蓋,眼眸浸出淚花快要漫出,合攏的唇也由人的操控而泛動漣漪。
溫臻淚漣漣地望向他,然而得不到一絲救贖,甚至她感覺到這樣的舉動在令晏朝聿眼底情緒愈來愈興奮。
鏡前,男人一身剪裁精緻的高定西裝,只需撣平褶痕便又平整如初;
這句話聽似安慰語調,溫臻還是愣了一下,視野拂過他沉著面容,很快又覺自己多想。
燈光沿著他漆黑短髮往下,描摹著他鋒銳的面部輪廓,她心下驚愕散去,不知為何總是頻頻想起初見他時,那種深刻心驚的場面,而現在——
溫臻咬緊下唇,糯齒都快將唇肉咬破,晏朝聿略有心疼地撫過她唇,相擁這刻她能聽清晏朝聿振振而動的心跳聲。
彈性十足的面料將要剝開,而門外的聲音卻越來越近。
而這雙能夠令她生與死來回感受的手,在擦淨後扶著她從檯面下來。
“你……做什麼呀?”
晏朝聿視線停下,黑睫稍垂,走到她跟前,掌心虎口處半掐住她細伶腳踝。
晏朝聿背脊微弓,俯首低眸,菸絲氣避無可避地纏住她的呼吸。
只得告饒:“阿朝……”
溫臻有些不可置信地睨他,一個音節都不敢發出,只得屏息又忍下嗚咽,瓷白臉頰快要滴出血色。
文杉提前通知過,半小時後要出發前往主辦方安排的晚宴地址。
溫臻怔怔然地看著他單膝蹲下。
怎麼回答?
兩人各自整理著裝。
像一顆任由剝皮揉捏的水蜜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