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太太。”他微躬身頷首。
晏朝聿同溫臻介紹:“平叔是這裡的管家,他人很好。”
入了門,傭人已將兩人的拖鞋擺放整齊。
換好鞋,直上二樓,兩人始終保持著一點距離,管家平叔只為他們安排了一間房,內設浴室。
傭人備好嶄新的睡衣睡袍,與日用品,而後退出去。
安靜的房間只剩他們二人。
晏朝聿眼看向她:“傷口還疼嗎?今晚要不然別洗了,避免沾水。”
溫臻是有一點潔癖的,她果斷搖頭:“不會,練舞時受的傷更嚴重,這點真沒事。”
“祛疤痕的藥放這裡了。”
一罐玻璃瓶被他放進浴室的檯面上。
晏朝聿沒再多言,她要洗澡,他便主動避讓,去了書房。
書房緊挨著浴室的牆,晏朝聿坐在書桌前閱讀螢幕上的合同文字,掠過最後一行時,來自牆那端的嘩啦水聲也停了。
他目光稍放,想起那盒藥膏。
沉思片刻,他倏然起身走向臥室,擰開門把手時,餘光可見,浴室玻璃門內還亮著大燈。
晏朝聿腳步一頓,自知自己的行為不妥,但心中有一股念頭驅使他走向黑麵。
這間浴室的玻璃是可以完整看清幹區的。
他緩緩抬眼,視野清晰地睨向玻璃裡端。
巨幅梳妝鏡裡映著女人低垂的眉眼,她還沒來得及擦乾身體上的水珠,只裹著一條及腿根的浴巾坐在鏡前,大片雪膚在燈光下襯得更為晶瑩,甚至看得清那些溼漉漉的水珠沿著她的肩膀處往下滑落。
溫臻坐在軟凳前,擰開藥膏罐子,正取出一指,塗抹在細長傷口處,一點點打圈按壓均勻。
傷口早就不疼了,但藥膏觸感冰涼,在傷口上的感覺還有些酥|麻癢意,像是無攻擊力的小蟲子在面板上爬。
想到這裡,溫臻手中拿著的玻璃蓋也沒注意跌落在地,發出極清脆的一聲響。
這一聲著實驚人,她自己也被嚇到,背脊處的一對漂亮的蝴蝶骨都隨之一顫,像是蝴蝶振翅般,水珠蜿蜒而下。
玻璃門外不重不輕地叩動三次。
溫臻正彎腰去撿碎掉的蓋子,一手捂著心口處,朝外說:“我沒事。”
話落的瞬間,門也被推開。
晏朝聿直接將她打橫抱離浴室,玻璃渣子原封不動地落在地面。
分秒間,被他放落在床沿。
溫臻心有驚濤洶湧,唇瓣張了張:“我真的沒事……”
那雙寬大的手直接拎起她纖瘦的腳踝,將小腿側面的一道劃傷暴露於燈光下。
“臻臻,你好像總是習慣說沒事,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