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此,她低眸看了眼身上的衣服,確認還是今天穿的那套襯衫裙,只是後背溼涔涔的一片有些難受。
緩過片刻,腦中回憶起夜裡車子拋錨,一整天沒怎麼吃飯又是胃痙攣,然後呢?
然後就是……
晏朝聿的出現。
思緒停在這,她抬眼凝向那道房門,溫臻下床趿鞋,將房門擰開。
又是一間套房,隱約中帶著熟悉感,目光拉遠,只見落地窗前一張紫檀木雕梨花的辦公桌前還亮著一盞燈。
霎時,兩人視線相接。
一道藍色的幽幽焰光隨即掐滅,白霧未散,縈繞在他修長指間。
看來是剛點燃,便又熄了。
“醒了。”
晏朝聿眉峰微抬,神色平靜。
原本因剛睡醒而顯得遲鈍的大腦,因這一句,遽地清醒不少。
她想起他們的第一夜,也是推開門的那一瞬間。
煙霧之下,他形容清挺立在落地窗前,側過身的那一句“醒了”。
心跳霍然加速。
“我……”溫臻攥緊裙角,有些難以啟齒。
“第一次有人在我車裡睡著,還挺不適應。”晏朝聿聲線平直。
溫臻聽出了他的言下之意,並非他要帶她到這,而是她當時沒有意識,出於人道他選擇相助一次。
同時她心裡清楚,這人即便是舉手之勞,也需要收取一筆昂貴費用。
而她如今籌碼太少,根本負擔不起。
晏朝聿將擬好的郵件點選傳送後,抬眼見她仍舊站在那端,眉峰微動,給她建議:“房間裡有淋浴室。”
這話令她耳根發燙,即便知道他並非那個意思,但他們之間不該如此。
於是她硬著頭皮說不用。
晏朝聿道:“我以為,你似乎不必對我如此生疏與客氣。”
這話一出,兩人之間那些微妙的,可以避免的,全部崩塌。
溫臻有些喘不上氣,“我只是覺得不合適而已,沒有別的意思。”
“溫小姐上次來時,可並沒有說不合適。”
這句出口時,氣氛好似已經凝固起來,然而晏朝聿並不打算停,他輕叩桌面,繼續說:
“用得一次,如何就用不得第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