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一縷陽光悄悄灑進病房，形成橘黃色的光斑。
江景川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好長一覺，慢慢睜開眼睛。
季曉雲首先察覺到了他的動靜，上前握著他的手，滿臉的擔憂：“景川，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短短几天時間，季曉雲鬢間的白髮都多了不少。江景川看著髮妻，沙啞著聲音問：“我躺了多久了？”
“你都睡了三天了，擔心死我了。”季曉雲額頭抵住他的大手，嗚嗚地哭著。
江南驀地睜開眼睛，入眼是陳嘉樹青黑的胡茬。男人陪她熬了這麼久，這會兒也打起了盹。
“真是辛苦你了。”
江景川虛弱的聲音傳來，江南猛地坐起身來：“爸爸，你醒了？”
她衝到病床前，眼裡迸發出驚喜的光：“真是太好了，您終於醒了。”
這時，陳嘉樹也靠了過來，手搭在江南的背上。
江景川眼珠轉動，落在夫妻倆身上：“你們也辛苦了，先回去吧。我有話想和你媽媽說。”
江南看了季曉雲一眼，擔心她又說些什麼刺激江景川，滿臉不情願。
“去吧。阿樹，你帶她回去吧。”
陳嘉樹牽著江南的手：“南南，讓岳父岳母好好說說話吧。”
江南看著季曉雲滿眼淚光，臉上憂色不似作假。無奈，只好先跟陳嘉樹離開。
待年輕的夫妻倆出去後，江景川又似累極，閉上眼睛休息了一會兒。季曉雲在他身側，一聲不吭。
正當季曉雲以為他睡著了時，江景川才悠悠開口：“曉雲，我們也做了30年夫妻了。你認為我對你怎麼樣？”
季曉雲嘴唇翕動，意識到他想說什麼，淚珠大顆大顆地落下。
“離婚後，江氏的股份我全給你。夠你後半生富貴無憂了。”
一句話，江景川似乎用了極大的力氣，停頓了好幾下才說完。
“我不要離婚！”季曉雲抽噎著，努力握緊他的手，“我跟了你三十年，離了你，你讓我怎麼辦啊！”
她深吸了一口氣，鄭重道：“以後我不會管南南的事了，我也不會再提我弟弟一家了。我們不要離婚好不好？”
說到最後，她泣不成聲地趴在病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