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種沉重的時刻,陳嘉樹突然蹦出了這句話,讓在場的其餘人都愕然地瞪著他。
季曉雲抹著眼淚:“哪有你們這種盼著父母離婚的孩子?”
江南也無語至極,打個招呼就可以直接領證,那他們之前預約了半年是在幹什麼。
接受到她的目光,陳嘉樹訕訕地說:“打招呼不用預約,不打招呼當然還是按照流程來的。”
江南:“......”
真的服了。
這一打擾,沉悶的氣氛反而散去不少。江南捏著他腰間的軟肉,小聲問道w:“那你之前怎麼不跟我說?”
“嘶——”陳嘉樹抓住她作亂的手,“我想說來著,不是你說半年就半年嗎?”
合著是她自己坑了、啊不,救了自己。
要是當時就離婚,估計他們就沒有機會重歸於好了。
半晌後,她又憂心忡忡地盯著緊閉的大門:“爸爸會沒事嗎?”
“會的,一定會好起來的。”
三個小時後,手術室的大門終於被推開。江南和季曉雲趕緊圍上去,“戴維博士,我爸爸沒事吧。”
戴維博士露出了輕鬆的微笑:“手術很成功,但是腦梗過後的病人還是很容易再度梗住,以後儘量不要讓病人動氣了。”
聞言,江南冷冷地瞥了季曉雲一眼。季曉雲也知道她什麼意思,難過地低下了頭。
季家斷了後,百年下去之後,還不知道爸媽和弟弟會怎麼怪罪她。
一邊是包容愛護自己多年的老伴,一邊是從小被規訓的讖言,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江景川術後在ICU躺了半天,就轉到了單人的普通病房。而江南,再也不肯和季曉雲說一句話,母女兩人的心隔著十萬八千里遠。
陳嘉樹回到家中,團團正在和二老玩著玩具。就這三天時間,陳家老宅儼然成了一個兒童遊樂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