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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天來,一早,項南就來到了秦大志當年下放時所住的窩棚。
那窩棚其實是個地窨子,由木頭搭建而成,上半截在地上,下半截在地下,這樣可以更好的保暖,在東北一度很是流行。
這窩棚原本屬於鐵路局的,是護站工人的臨時落腳點。
秦大志當年剛學壞,打架鬥毆、小偷小摸,雖然一度被拘留,好在工作沒有丟,但也從列車乘務組,調到了鐵路維護組。
這個窩棚就是他當年住過的,如今十幾年過去,這窩棚早就被譭棄了。而且地方很偏僻,平時根本沒人來,所以就成了秦大志藏匿贓款的所在。
他本來是想著存這一筆錢,足夠父親、兒子未來幾年的花用。畢竟兩千年初,十萬塊錢,正經是筆鉅款。
當時人均月工資不過六七百,辛苦一年,也未必存得下五千塊錢。十萬塊,相當於相當於普通人二十年的積蓄,不可謂不多。
項南很快就在窩棚頂部拆下了一塊木板。這木板厚約一寸,長約三尺,放在頂部當瓦用。
拆下來一看,就見木板落了一層灰塵,灰塵下隱約有細細的四條刻痕,不仔細看很容易被忽略。
項南取出鑰匙,插入刻痕,輕輕一撬,一張木片就被撬了起來,露出了下面用塑膠包裹的十萬塊粉紅大鈔。
“秦大志還真是工於心計,只可惜走錯了路。”項南感慨道,能想到把錢藏得這麼隱蔽,可見秦大志的確是個聰明人。只是他這麼聰明,卻不肯走正路,最後一條路走到黑。
項南將這十萬塊取了出來,放在了揹包裡,隨後離開窩棚,返回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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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市裡後,他找了個公用電話,打給了馮雪嬌,“喂,馮雪嬌,我是秦理。”
“秦理,是你啊,有事麼?”馮雪嬌笑著問道。
“我有點事想找你爸爸。”項南隨即說道。
“找我爸爸?什麼事啊?”馮雪嬌一愣,疑惑地問道。
“大事,而且必須私下談。”項南言簡意賅的道,“他晚上會回家麼?”
“到底是什麼事啊,秦理?”馮雪嬌見他這麼說,越發好奇起來。
“你先不要問了。”項南拒絕回答,“我就問你一句話,他晚上會回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