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項南點點頭,隨後帶走了宋玉坤新買的保溫杯,以及一盒碧螺春茶。
……
回到廠報,項南沏了杯茶,一邊慢條斯理德品著,一邊聽其他人在那兒扯閒篇。
“哎喲,碧螺春?行啊,小王,品味不錯嘛。”李揮毫笑道。
“湊合喝吧。”項南撇撇嘴道,“喜歡就拿去喝,反正也不花錢。”
“是廠長送給你的?”主編羅詠懷一聽,便立刻猜了出來。
項南笑了笑,沒有否認。
李揮毫一聽,趕忙把茶葉放了下來。廠長送得茶葉,他多大臉面拿去喝,喝了就不怕長瘡。
見項南如此受廠長寵愛,其他員工原本都有不滿,如今卻都偃旗息鼓,不敢炸刺兒。
畢竟他們的身份、背景比項南差遠了,萬一得罪了就不好了。
項南見狀,早已見怪不怪。
無論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人一多就難免欺生,難免欺軟怕硬,這是人的本性所導致的。要是自己背後沒有廠長撐腰,這些老員工早就欺負他了。
比如讓他斟茶遞水、打掃衛生、傳遞檔案、打飯點菸……什麼髒活、累活都會推給他做,擺足了老資格。除非等新人來了之後,他才會晉級為老人兒。
這種辦公室生態,實在太普遍了。
所以他一開始就表明自己有背景,故意營造出廠長跟自己關係很好的假象,這樣就足以震懾一批想欺生的人。
而且,項南也沒準備跟這些人長處。
他知道樺鋼廠沒幾年好日子過了。哪怕明年王響和他不下崗,樺鋼也撐不起太長時間。
一來,樺鋼內蠹蟲太多,上到廠長,下到基層員工,沒人不貪。
王響就抓到過保衛科長邢建春,跟機務段的劉全力、磅房的李巧雲等一幫人聯合,把廠子裡的貨私自往外賣。
樺鋼本就效益不好,再加上這些人這麼幹,哪裡還撐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