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喊聲出現時,老者就察覺到了周怡身上,驀然滿眼出一道震懾心魂的靈氣,危機感大起。
身經百戰的他,沒有十全把握,能在周怡釋放出那道靈氣之前捏死她,並且保證自己不會受到死亡威脅。
腦中迅速作出決斷,一掌拍飛周怡,全身靈氣馭使在周身,做了個難以摧毀的靈力盾。
一切發生不過一瞬間。
周怡仰頭倒飛出去,手中一道奇異的紫色火焰彈射向老者。
隨後周怡被千機衛接下,俯身吐出大口鮮血,老者這邊看似萬無一失的靈力盾,卻在異火觸碰瞬間消散,老者驚訝慌忙躲避,火焰擦過他手肘。
莊府眾人便看見了,一向穩如泰山的強者,面容五官擰在一起,似承受了極端的疼痛。
說時遲那時快。
眾人還未驚訝發聲時,便見著老祖當機立斷,橫手成刀狀,帶著一道凜冽的靈力,如刀般鋒利的手掌將手臂從肩背處砍斷。
“還愣著幹什麼?給我殺了她!”愣怔的莊府眾人,被氣急敗壞的老者喊醒,互相對視一眼,運起靈力朝周怡所在衝去。
周怡在千機衛攙扶下起身,臉上掛著冷笑對身邊人道:“這老祖交給我,那些人中除了周沁留給我過後親手處理外,其他人就交給你們處置了。”
千機衛也對視了一眼,遲疑擔憂瞬息,還是重重點了點頭,“王妃小心。”
周怡站直身子點了點頭。
不是周怡自大,認為一次偷襲讓這元嬰強者受了傷,便能任由她這築基期拿捏。
而是千機衛們並無能力對付他,周怡只能仗著源火同他鬥上一鬥了,不然,讓千機衛對上他白白上去送死,不止仇報不了,他們這一行人也要葬身於此。
她只能賭,賭這元嬰強者不清楚這縷火焰是何物,忌憚而不敢肆意出手,在千機衛得以趁此機會解決周府其他人,轉而圍剿這老者。
雙拳難敵四手,螞蟻也可吞象,便是強如元嬰的他,也無法在千人圍剿下脫逃。
“前輩總說小輩不知天高地厚,晚輩卻覺得,您也好似有些自視甚高呢。”周怡擦掉嘴角血跡,嘴帶笑意高喊道。
肩背處陣陣劇痛提醒著他,方才周怡便是這般激怒他才得以偷襲到他,老者聞言雖怒氣難消,卻也不敢再輕舉妄動,耷拉的眼睛,盯著她如老鷹般閃著冷光。
眼角餘光看到不成器的家族小輩們,一個接一個倒在血泊裡,急迫感漸深。
清楚知曉若是自己這邊助力全無,也逃不過被圍剿截殺的下場,老者皺起眉頭打算孤注一擲。
刻苦修煉幾百年到達元嬰的他,壓箱底未有示人的秘法還是有的,到此危急時刻也不再隱瞞。
獨留的右手,快速拈起幾個訣,口中低喃,立時狂風驟起,不同方才凜冽,帶著深入骨血的寒意,陰氣森森。
卻如他人察覺到的那樣,這陰風拂過大片空地後,那一個個倒在血泊中的莊家人,猶如牽線木偶一般,猛然起身。
斷掉的四肢或空蕩的心房皆不能阻擋他們動作,毫無疼痛,也不畏懼刀鋒靈氣的再度廝殺起來。
此界,修陣法、劍、藥、靈器、五行、道法、等等,周怡皆有見聞,但這傳說中的鬼魂屍修一類,卻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看著這宛如恐怖片一樣的場景,周怡也難免汗毛倒豎。
死去的人還是比活著還更有用,不懼怕傷痛殘缺,倒下又再起,永無停息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