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不住浮現那夜沐浴在月光下的光潔身子,心底愈漸瘋魔,他要竭力控制,才能掩下那想要覆手擁住她的想法。
周怡對於他來說,是煉獄、是惡魔;是勾心的鬼魅、是勾勾手就能讓他瘋魔的魔女。
她不知道,她一句話,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能讓他心跳驀地停擺。
他心底百轉千回幾番,才險險咬緊牙關,吐露出一聲:“放開我。”
周怡許久未聞他開口,一出聲便是這麼一句飽含冷怒的低語,有些遲疑。
遲疑放了他,他還不願認輸。
但想了想,她還是緩緩鬆了手,讓避過頭的他抽回手腕。
總歸,她還是不願意逼他的。
倏然從他身上抽離,抬手撇去控住他另一隻手的藤蔓,退讓一旁,靜待他起身之後動作。
她不知道,在她起身抽離那一剎那,溫度抽離時,他只覺塞得滿滿的心臟,驀地空了一塊。
一片空落落的感覺,讓他情緒一時盪到了谷底,愣怔了一瞬,才抬手喚回靈劍起身。
依舊保持著轉過臉不讓她瞧見,劍光忽閃,持劍入鞘,同呆愣在一旁,遲疑著該不該上臺的裁判道:“我輸了。”
低啞聲音出現,人便消失在臺上,落在人群中,走上那條眾人無意識分開的路上,不多時便消失在此地。
周怡反應過來時,只能見著他消失前最後一瞬的背影。
裁判也反應慢半拍,在暮烏身影完全消失後,才緩步走上比武臺上,宣告勝者。
周怡有些莫名,一時覺著他認輸過於果決,是否依舊心有不甘。
一時又覺著,他能這般利落認輸,是真的成長了。
想法繁多,皆是擔憂摻雜著欣慰。
莫名有一種自家孩子長大了的感覺。
接下這個結果,周怡收勢下了臺,比武臺在她身後迴歸平整原樣,周怡也回到了幾人身旁。
任由幾人將她翻來覆去檢視傷處,待幾人定下心時,心底也迴歸了平靜,轉眼看向臺上。
不知為何,幾人皆極為默契的,沒有問她比試贏了是何感想,難得一齊沉默得隨著她看向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