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搖頭,“沒有了。”
周怡冷瞥他一眼,“你們在此搶了多少人和財物?”
魏武又是搖頭,“沒有,一個沒有,你們這輛馬車是我們搶得第一輛。”
周怡滿眼不信任。這麼巧?第一輛就搶到了他們?
“你們方才那番話語態度,可不像是第一次。”
魏武聽出了她的不信任,有些焦急得又是連忙搖頭,“真的!我們那也是為了壯膽,從異志中學來的!”
從他臉上雖看不出說謊的跡象,但周怡依舊未有聽信他的一面之詞。
暫且不再繼續這個問題,又道:“當上山匪多久了?為何要幹這個行當?”
一連問了兩個問題,讓魏武臉色微變,又有些遲疑起來。
周怡這次沒有催促他,她知曉,其中必有難言之隱。
好在,魏武也沒有讓她等多久,便害怕她不耐的開了口:“其實我們一開始並不是盜匪,只是一群逃難到此的災民,沒有身份證明不敢入城,只能盤踞在深山之中。
半年時間裡,山裡可以吃的,都已經吃空了,年前又一場大雪,凍死了不少人,我們這才迫不得已下山搶劫。”
周怡聞言更是驚疑,“你們是哪個屬地逃難過來的,怎會沒有身份證明?”
魏武一時啞然,周怡又道:“如今修義府被驥王大軍所控,東雄國皆知,驥王大軍皆是實行辟穀的兵士,這般大軍所控的地區,是最不缺食物的地區,你們怎麼會被這一場大雪,逼到此地步?”
本覺得他話語中,處處都是漏洞,在他回答之後,一切卻又都合理了起來。
“我們是攀過肅定山脈,來到擎雲山的潭河鄉人。”
肅定山脈,是東雄國同崇安國的國界線。潭河鄉,是崇安國邊境屬地。
周怡沒有想到這個可能,愣了一下,問道:“崇安國出了什麼事?”
魏武面色沉痛地搖了搖頭,“事都是一樣的事,賦稅年年加重,貧瘠的土地卻年年幾近顆粒無收,此前咬咬牙,多費些力也能交上稅苟活下去,在大軍到來後,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勞動力都被徵去伺候軍爺了,田裡沒人照看,家裡揭不開鍋就算了,賦稅交不上卻不行,府衙差人日日來鄉里催促,輕則唾罵兩句,重則打個半死,日子一日比一日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