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房內的魚和璧,看到窗邊月光映照下的周怡在對著暗處發愣,幾步就要走過去喚她。
“嚓——”踩到枯枝或是風化書頁的聲音。
魚和璧低頭就要檢視,晃眼見著前方一道紅光猛地接近了他,速度快得他根本沒有反應時間,眼看就要死在利爪之下時。
早有準備的周怡,趕在蘇正陽動手之前,一株藤蔓將他拍出屋外。
藤蔓猛烈動作將陳舊的木屋拆碎,周怡翻身出屋外時,眼角餘光見到的,是蘇正陽迴護到床邊的動作。
明明雙眼全是妖異的猩紅,連瞳仁都看不清了,面上也僵硬得看不出一絲情緒。
周怡卻莫名地感覺到了,他此刻翻湧著的驚慌失措。
不在那僵硬的身子裡、不在那顯露不出感情的雙眼。
在他迸發的靈力中,在他竭力收起尖利指甲,用手掌手臂護住那兩具木偶的動作裡。
翻出窗外落在地上的周怡,掩下心底莫名升起的惆悵,和鼻尖驀然出現的鼻酸。
伸出一手攔在要上前檢視的晉楚瀚,回眼看向端木夢秋,和被她攙扶著起身的魚和璧。
“裡面的——是我十三年前死去的父親。”
這一句話讓望著她的魚和璧大張著嘴,只能發出這麼一聲,“啊?”
端木夢秋遲疑著不知該說些什麼,反倒是一向不願開口的晉楚瀚,開口說了一個長句。
“不論你們關係如何,方才的靈力威壓你也感覺到了,既是十三年前便已死去,現時定然無了理智,你留在這是送死!”
他不是那兩個粗心大意的呆瓜,早在周怡沿路撿著散落的物件沉思時,他便有了心理準備。
周怡如何不知曉這些,她只是不想讓幾人知曉她源火的存在,想親手給死後還在飽受折磨的蘇正陽一個解脫。
所以她搖頭回道:“你們先走,我隨後就來。”
周怡沒想到,晉楚瀚也晉楚漪一樣,都是認定一件事堅決不改的執拗性子。
“你同我們一起走,你若是不走,我也不會走。”
“嗯嗯,你不走我也不走。”不明就裡的另外兩人附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