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總,我給您介紹一下,這位是……”
“小錢總。”厲景辰脫口而出,重音放在了小上。
錢少嶼似乎才發現有這麼個人,“是厲總啊,家事那麼繁重還有空抽身過來參會。主理人好大的面子。”
他指的家事繁重自然是周曼和周凱搞的那些事情。
主理人聽出兩人都暗藏機鋒,左右都是他得罪不起的人,只覺汗流浹背,謹慎地應著,
“後臺還有些事,我先陪一下,既然二位認識,那交流會開始前,就隨便聊聊,隨便聊聊。”
他也不等兩人回應,趕緊擦了把汗,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當然,兩人也沒有回應他的意思。
交流會還未開始,會場的臺上打著光線很淡的地燈,兩人坐在第一排中間,頰邊的光線動在明滅交加間,
“小錢總還是和以前一樣,喜歡覬覦別人的東西。”厲景辰落座,率先開口。
“如果厲總說的是北郊的專案,那我只能說,厲總還和以前一樣,自以為是。”錢少嶼目不斜視,“一塊待價而沽的地,自然價高者得,怎麼就成厲總的了。”
厲景辰睫毛微垂,語帶輕諷,“價高者得?那就看小錢總有沒有這個本事,出不出得起本錢了。”
“出不出得起,也要試一試。”錢少嶼指尖劃過胸前的領帶夾,“有些人在有些事上因為運氣好佔了先機而已,卻盲目自信,不知珍惜。北郊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我實在不忍心隨意交付給朝秦暮楚三心二意的人。”
“呵,”厲景辰喉頭溢位一聲冷笑,“小錢總,賭桌上只有輸家才喜歡不自量力,妄想蚍蜉撼樹。”
交流會的演講臺上燈光驟起,白射燈交映疊加,主持人的開場詞打斷了兩人充滿火藥味的談話。
錢少嶼呼吸清淺地頓了下,才狀似不經意地問,
“聽說厲總佳人在懷,好事將近?”
“想來隨禮?還是四年了,小錢總喜歡惦記別人的人的毛病還沒改。”厲景辰揶揄。
錢少嶼放下酒杯開啟了手邊的膝上型電腦,狀似無意,“除卻巫山不是雲,我沒厲總那麼不挑。”
厲景辰手指一縮,隨即淡笑,“沒有曾經滄海,哪來的什麼巫山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