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笙笙窩在保姆車真皮座椅裡,迷迷糊糊地剛睡著,就聽見林秘書輕聲叫她,
“小姐,到了。”
她睫毛顫了顫,眼神有些模糊,明顯還不怎麼清醒,
唰——
車門倏然開啟,涼風絲絲縷縷地吹進來,蘇笙笙一下子就清醒了。
一睜眼就是一張熟悉的臉,厲景辰薄唇輕抿,身子輕俯,將她身上蓋著一半的西裝外套拉了拉,嚴嚴實實地裹住,
不等她反應,將人從保姆車裡掏了出來。
男人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襯衫,腰上的愛馬仕皮帶反射著銀色暗芒,腕上的機械手錶擱得她腰間吃痛,
“厲景辰!”
“厲景辰,我自己能走,你放我下來!”
蘇笙笙叫了幾句,厲景辰也沒有鬆手的意思,眸光疏淡,每一步都走得堅定有力,
他肩膀寬厚,遮住了全部的光線,將她纖細的身影護在胸前,
帝豪酒店是厲氏的產業,蘇笙笙不想被人認出來。見幾個前臺小姐目光豔羨地投過來,她立刻噤聲,將頭埋進厲景辰的頸間,
鼻息間有淡淡鬚後水的味道,男人英挺的鼻樑和線條凌厲的側臉盡在咫尺,比大廳中的水晶燈還要奪目璀璨,
蘇笙笙清晰地聽見了自己的心跳。
她對厲景辰的感情有些複雜,
本來覺得是已經翻篇的過路人,乍然發現竟然是自己的訂婚物件時,她覺得整件事都透著一股荒唐的諷刺,
再後來,她慢慢消化了這個衝擊,想著只要最後能解除婚約就好,
卻又莫名其妙地捆在了一起,他幫她解圍,替她出頭,
他們在床笫之上,和從前一樣合拍,
說不心動是假的。
但她既不想再欠他人情,不想他因為自己再陷險地,也沒有能一直推開他的定力。
他和四年前一樣,成了她進退維谷的樊籠……
但她的心境已經大不相同了,推不開就享受,
不承諾不拒絕。
反正等宋清月回來,他就會扔下她,轉身回去投入白月光的懷抱,她也沒必要那麼有道德感。
叮咚——
電梯聲打斷了蘇笙笙的思緒,厲景辰抱著她進了電梯,
身後跟著林羽和秦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