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沒死!我一下子失去了力氣,只覺得冷汗正不停地從手心滲出來。
“謝小姐一把白磷火燒的可以啊。”胖子開著車,那張毀了容的臉在他的笑容襯托下,越發地陰森可怖,“怎麼樣,沒想到我能找到你吧!”
該死,他這是又投靠了哪個混蛋的門下,許一梵,還是S城的哪個社團?一個個的名字不斷地在我腦中飛速閃過,自從和葉景明他們攪和到一起,我的仇家真是越發地多了。
口袋裡的手機再一次震動起來。我悄悄地按下接聽鍵,儘量讓自己的臉色變得鎮定。
“你要怎麼樣?”我勉強道,“就算在S城,警方也會找到你的。”
胖子發出一陣大笑,他的聲音震得車窗都在微微地顫抖。
“警察?”他臉上的傷疤彷彿是第三隻眼睛,從裂縫裡發出一陣寒光,“行啊,到時候我可得問問他們,當警察的私設公堂犯不犯法!”
可惡!我努力地活動著手指,想給那頭的蘇三發點什麼,哪怕是一個字呢。現在的我也只好希望這個負心漢在此時能有點良心,不要像那個混蛋劉鑫,任憑舍友在門外掙扎也咬定牙關裝聾子。
“你在幹什麼?”那個“乘客”厲聲道。黑洞洞的槍管毫不客氣地往前一伸。冰冷的金屬貼在面板上,一陣顫慄自接觸的一點迅速地擴充套件開來,我的手狠狠一抖,手機沿著衣服縫掉在了座位下。
車子在空無一人的高速上疾馳。估計這會兒他們已經出了外環, 我被一管獵槍抵著太陽穴,也只好老老實實地假裝自己是木頭。
下了高架,前面可就是東海大橋了,這橋的盡頭正是東南港口,莫非這死胖子要把我賣到南洋的妓寨去?那還不如殺了我呢。聽說那些女人會天天接客百人,如此一直賣身賣到死!
霧氣逐漸地湧上來,放眼望去,就連海面都變成一塊灰沉沉浸了水的棉花。現在估計已經是凌晨,四處連個經過的車都沒有,只是遠處一盞小燈微微地閃著光。
那是東海大橋的收費站。也許在他繳費的時候,我能有一線生機。我不動聲色地看著胖子慢慢地降下速度,把車子停在攔車杆前。這期間,那個打手一直用槍管死死地抵住我的腰,生怕那收費站的工作人員看出什麼貓膩。
小窗戶裡的人睏倦地揉著眼睛,幾乎是頭也沒抬地說道:“八十塊。”
“好嘞。”胖子爽快地答應了一聲,從兜裡摸出一張百元鈔票遞了過去。那人接過紙幣刷拉拉地鑑別。這時,我感覺到抵著身體的獵槍有所鬆動,便毫不客氣地一腳踹上他的腰。那人顯然沒料到我能搞這出,慌亂中,他的槍口往上一抬,只聽砰地一聲,子彈貼著頭皮飛了出去,
“嘩啦!”那一槍正把車窗玻璃打了個粉碎,收費員一下子精神了,他瞪著眼睛看向這邊。
“什麼聲音?”他驚疑不定道,“你們……”
“混蛋!”胖子衝著我的鼻子就是一拳。他的力氣極大,我被打得晃悠悠一頭栽下去。收費員驚愕之下按動了攔車杆,就在那杆即將攔住我們的剎那,胖子狠狠一加油門,車子毫不客氣地衝了出去,幾個路障被他撞得七零八散,沿著橋面就滾到了海里。
“馬勒戈壁!”打手顯然給嚇得不輕,他咆哮著,雨點般的拳頭統統地落在我身上。車子的速度比以前快了一倍,南洋也好,朝鮮也罷,估計胖子現在只想快把我這個累贅交到買家手裡。現在我又被他重新扶正在座位上,打手一邊罵著,一邊用車座下的麻繩捆上我的手腳。很快,我就比那木乃伊還要密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