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歡轉過頭，視線落在阿奴的身上，神色有些心疼，不知道她這一路究竟經歷了什麼。
就在這時，他們的門被敲響。
“進來。”白清歡開口。
門被推開，來的是當時那個牛妖。
“娘娘。”看到躺在床上，皺眉沉睡的阿奴，他快步走到床邊，然後變出一個瓷瓶，伸手輕輕掰開阿奴的下巴，將其中的紅色液體滴入她的口中，看著像是血一樣的液體。
白清歡看他雖然焦急，但動作熟捻，從容不迫，難道阿奴這種昏迷不是偶然？
“她這是怎麼了？”白清歡聲音有些冷。
牛妖聽到她的聲音回過頭，對上白清歡有些生氣的眸子，眼神微閃。
“她被奪舍了對嗎？”白清歡的聲音猶如萬年寒冰，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壓抑著胸口的氣憤。
牛妖的眼神一滯，這一個反應就夠了，真的是奪舍。白清歡緩緩閉上眼，深吸了一口氣。
怪不得，怪不得她連寫了信都不記得了，怪不得她成為了妖族的小娘娘，怪不得她再沒回庾城了。
再睜眼，鋒芒畢露，“說，她為何成了這般模樣，又是如何……如何奪舍的。”她的聲音有些苦澀。
作為芒城後人，卻成了妖，阿奴若是有意識，是否會難以原諒自己呢。
“我們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們的小娘娘在三年前在寒冰澗沒了蹤跡，那裡太可怕了，我們都以為小娘娘是死了，可是一年以前，她突然回來了，但是就變成了不人不妖的狀態。”
“等等，你的意思是你們的小娘娘也是長這副模樣？”白清歡突然察覺到牛妖話中的問題。
牛妖點了點頭，白清歡轉身看紫衣，事情又變的複雜了。
服了那液體之後，熟睡的阿奴似乎好受了很多，眉頭緩緩舒展開，牛妖退下之後，白清歡坐在紫衣的身邊，她心裡卻是一團亂麻。
“妖族的小娘娘竟然和阿奴生的一模一樣，所以我們覺得是妖族的小娘娘奪舍了阿奴，而妖族的則以為是小娘娘被人族奪舍了。”白清歡的手指輕輕敲動桌面。
紫衣嘴角輕勾，真是有趣，他的直覺還是挺準的，他就覺得這蓬萊仙山是個有趣的地方。
“看來只有等她醒過來問她了。”紫衣看著床上安睡的人，眼底精光一閃而逝。
“對了，那牛妖說，他們妖族的小娘娘當初是在寒冰澗失蹤的，可是那裡寒冰料峭，寸草不生，雲雀也說了那裡並無人居住，她如果沒死，在那怎麼呆那麼久不回來呢？”
“這個寒冰澗也挺蹊蹺的，到時候去看看。”紫衣與白清歡對視。
“嗯。”白清歡微微頷首。
這時就聽見床上傳來動靜。
阿奴醒了過來，揉著額角。
“你怎麼樣？”她坐在床邊扶住阿奴。
“沒事。”阿奴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唇色眸子也恢復了最初的模樣。
“你......你知道你是怎麼了嗎？”白清歡猶豫了一下，還是直接問出了口，就看見眼前人的臉色似乎更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