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半月過去了。秦笠和侍從的馬車行進在山林之間。
“還有多久到。”在秦笠又一次喝茶因為顛簸灑在身上的時候,他實在是忍不了了。
“回族長,估計也就一日,不,不到一日我們就能趕到涇渭城了。”侍從的臉色也是有些蠟黃。雖然他們有帶足夠的食物,但是在這荒郊野嶺也無法烹飪,而且最主要的是他們煉藥師到哪都是矜貴的存在,哪裡受過這種苦,風餐露宿的。
若不是之前他的一個分身碎了,得知五長老出事,秦笠也不會來金原,知道元力受限是一回事,真的變成一個沒有武力的人又是另一回事了。他們最先去了嶽羽當時殺五長老的堰安城,在那裡找到了藥族的線人,線人說當時五長老傳了信。
秦笠並沒有收到,問線人最後一次見五長老的時候可有提到過什麼。
線人說沒有,不過好像記得和五長老通行的弟子喝酒的時候提到過一個叫什麼璐的。
秦笠當下就猜到,恐怕此事與秣陵璐有關,要說這普天之下最恨他的恐怕就是秣陵璐了。
在金原最討厭的事就是無法互相聯絡,所以他現在有一點不安,連日來的疲憊讓他對白清歡他們的恨意已經淡了很多,他現在已經萌生了想返回避世谷的打算。
反正他已經把白清歡他們的樣貌拓印下來了,以後總有機會收拾他們。
另一邊,一輛漆黑的馬車停在至涇渭城的必經之路上。
“你確定他們今天會到?”沈默笙接過夜七遞過來的水壺,倒了一杯信陽毛尖給白清歡遞了過去。
“一個時辰吧。”接過瓷杯,女子輕輕的吹了一下,然後淺酌了一口,挑了下眉頭,好茶!
沈默笙點了點頭,他們現在對白清歡的判斷都是萬分信賴的。
果不其然,一個時辰過去,遠處一輛棕色的馬車駛來過來,速度很快,雖然不及玄皇衛的汗血寶馬,也是良駒。
秦笠的侍從看到他們停在路中間的馬車的時候,有點奇怪,所以減緩了速度。
“怎麼慢下來了?照這速度多久才能到到!”秦笠修煉完一個周天,就感覺到車速便的很慢,以為到了,伸出兩指撥開簾子,看著外面還是鬱鬱蔥蔥的樹林,頓時眉頭緊鎖。
“族長,前面……好像有蹊蹺。”
黑色的馬車沒有人,套著的寶馬打了一個響鼻。
秦笠聞言,撩開轎門的簾子不耐的望去,當視線接觸到不遠處的轎子時,他臉上的不耐消散,這馬車看起來平凡,但是卻是上好的材質打造的,恐怕刀槍不入,這樣的馬車怎會是無主之物。
就在這時,那馬車的窗簾被撩起,他對上了一雙沒有溫度的眸子。白清歡茶色的眸子若古井無波,輕輕一瞥,彷彿萬物皆不在其中,他的生死亦然。秦笠只覺得瞬間方寸大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