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荊衣款步走向離心人,舉止溫和,聲音和睦道:“離心羽皇,你還在猶豫嗎?我們既然曾經都與你一起出生入死過,便已經算是生死之交,總不會如那野心勃發、只會殺戮的魔物一般騙你,如此,難道你還不願意相信我們嗎?”
離心人沒有作答,但心中的猶豫卻淡了兩分,然見紫荊衣徘徊之間繼續言道:“想必若是陌茯苓真的能夠醒來,怕也是不願意看見你像現在這般與我們為敵、被魔物所利用吧!你可以不為自己考慮,可你難道就願意看見陌茯苓醒來之後對你一副失望嗎?”
紫荊衣不管他聽不聽得進,就是勸道:“沒有人可以逆天改命,你如果真的想要為她考慮的話,還請你除了放下對我們的偏見以外更是要放棄逆天改命的念頭,如今東靈仙島遭遇此劫難,也是冥冥之中自有的定數,他們如今雖然都已經殞命,可他們的靈魂若是能得到一個歸處,便能再次進入六道之內轉世輪迴,重新轉世為人,如此便是生與死之間的輪迴,不算是消亡。”
“既無死,何來生?東靈仙島也一樣,雖然如今變成這般悽慘,卻最終在天軌之內執行,總也能夠恢復它最初的平靜,它既然是天地靈氣的源泉之處,便不應該屬於任何人群所擁有,所以還希望你能夠看的明白些。”紫荊衣滔滔不絕。
話音剛落,但見離心人忽然恢復了神志,雙腕消失於他黑色的護腕之上。只將定海珠交與了我,卻見他忽然雙膝跪地,祈求道:“我離心人一生從來不會求任何人,只是這一次為了苓,我請求你無論如何都要講她救活,你知道的,她是我如今活著的唯一信念......”
儘管曾在來此之前,上仙就曾經交代過,找到定海珠之後便需要即刻返回封神臺,但我還是堅持先留下來與離心人一同去救活茯苓姐先,因為我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從封魔臺活著回來,況且多一個人也是多一份力量,畢竟封魔臺再次封印之日,無離魔尊一定會忍不住與世間尚未被消滅的魔物一同搗亂。
不多時的,我們三人便隨離心人一起到了陌茯苓所在的冰宮之內,只見陌茯苓神色憔悴的躺在冰棺之內,呼吸極其微弱。她此時是那樣的安然,只是有人不願意看見她的這般安然。
由於時間緊迫,三日之後便是到了封魔臺八十一天的期限,所以此時卻是刻不容緩。
我剛從懷中取出定海珠正欲施法,卻見離心人忽然阻攔與質問道:“你不是說你們已經找到了玉流笛了嗎?它在哪?!”
無奈之下,我也只得將我就是玉流笛的事情告知他,道:“我就是玉流笛,等會我變成玉流笛之後,上仙會替我為陌茯苓施法,只是你說的辦法是否可行這個我還不太確定,然既然有辦法、有希望,那麼我們也是絕不會放棄的,只是如果這一次不行的話,那便需要等待三日之後封魔臺封印修復之後再回來想其他的辦法。”
離心人和紫荊衣聽了之後,不免震驚。他們以奇異的目光望著我,只見紫荊衣忽然嘆道:“想不到我們尋了那麼久卻一直都無法找到的玉流笛竟然一直在我們身邊,想來這確實是不可思議。”
我也附和道:“也對,連我自己都沒有想到我便是這玉流笛,若不是東華帝君將我前世的記憶封印解開,我現在也不會知道原來我就是玉流笛。”
話我也不多說了,因為時間緊迫。我輕輕的趴在上仙的懷中,只跟他說了幾句“畫郎,以前都是我在拿你當武器使用,現在終於可以補償你了,你待會就拿我當武器使吧!”
只聽上仙忽然有所不捨,心疼道:“若非事出緊急,我還的捨不得這樣對你呢!”我只是對他微笑,之後便搖身一變成了玉流笛。
冰色的宮殿之內此時被玉色的光芒與定海珠發出的銀色光芒互相交織纏繞所瀰漫著。光色最為閃爍之處便是冰棺之中那位沉睡的女子臉上。光線經歷了一個由弱變強再到由強變弱的反覆演變,直持續了半個時辰,卻見冰棺之內的那個人依舊毫無變化。
花開本無岸,魂落忘川猶在川。醉裡不知煙波浩,夢中依稀燈火寒。花葉千年不相見,緣盡緣生舞翩遷,花不解語花頷首,佛度我心佛空嘆。一念繁華一念灰,一念成悅,處處繁華處處錦。一念成執,寸寸相思寸寸灰。
儘管離心人不願接受這個現實,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按照先前說過的約定,他此時必須與我們到封魔臺之處將定海珠的最大靈力發揮,協助我們修復封魔臺的封印。
封魔臺的八根天柱本該都是由上古神器所化,如今這這第八根柱子也該是由第八個人犧牲自己與其所用的神器所重新矗立了。
所以這一次去往封魔臺,我們的心情無不是沉重的,因為無論最後它到底是需要犧牲誰,我們都不會捨得,畢竟我們都一起出生入死過,心裡面都早已將各自當成了是最好的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