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個人搖搖欲墜,餘念晚幾乎扶不住他。
待到婢女把郎中請過來的時候,周輕言已經迷糊的睡下了。郎中悄悄的給他把了脈,本來舒展的眉頭擰到了一塊兒。
“郎中,他這好端端的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餘念晚心裡不安,她腦海中還時刻閃現出方才在將軍府時周輕言維護她的場面。
郎中摸了摸鬍鬚,有些為難的道,“小姐,他這是中了暖情的藥,身體裡餘毒未清。看他的脈象是已經服下了解藥,按說服了解藥之後,他需要臥床靜養幾日。”
“可眼下他心中鬱結,又四處走動,所以餘毒蔓延,以至於意識昏沉。”
餘念晚啞然,“那他這種情況嚴重嗎?”
“倒是無性命之虞,不過想要康復,可能需要多些時日。”
“如此就好。”她稍稍寬慰了幾分,但是看到床上他的睡顏,又不免憂心他清醒之後知道自己的德行,會不會殺人滅口?
她暗自想了想,不由得覺得脖子一涼,忙搖頭甩掉這種駭人的想法。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的功夫,周久才姍姍來遲。
餘念晚看到他來,如同看到了救星。“你可算是來了!”
她咬牙切齒的道,“從將軍府騎馬過來真是好長一段路程啊!你居然走了一個多時辰?”
周久撓了撓頭,憨笑道,“我家將軍呢?他找我何事?”
他心裡還在暗自竊喜,這一會他為了給將軍和餘小姐留下足夠的相處時間,磨蹭到此刻才來,想必將軍一定會誇獎他。
餘念晚帶著他進了房間,順手指了指床上,“吶,你去看看吧。”
“將軍?”他大驚,他方才來的路上,還以為秋月說將軍病了是在誆騙他。
“將軍!”
“好啦,你家將軍只是睡著了,你快把人送回去好生照顧。”
餘念晚把方才郎中說的話一一告訴了他,又再三叮囑他好好照看。
馬車一路顛簸,睡夢中的周輕言被驚醒。他朦朧中嘟囔道,“晚晚……”
待到看清眼前的一切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在馬車上了。此刻周久正在意味不明的盯著他,一張大臉數十倍的放大在他面前。
“你!”他想要發火,但是又覺得周久無比熟悉,只能忍著心裡的怒火,不滿的問,“念晚呢?”
“將軍咱們正在回府的路上呢,餘小姐自然是在自己家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