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母,我來給你乾點活吧,你看你們幾個人手忙腳亂的。”
桃花一來就看見了雲清歌幾個人在灶房裡忙來忙去的身影,想到前些日子自己生病時多虧了有云清歌照料才好起來,否則真的是一命歸西了。
既然雲清歌對她有恩,大恩大德無以回報,只能做些小事情盡力去回報。
雲清歌倒是沒說什麼,一口答應下來:“那便辛苦桃花了,你去後頭的水缸裡抓兩條魚出來給我吧。”
桃花欣喜正要去抓魚呢,沈春桂卻一把將她攔下來,拽住她的手腕大聲道:“幹活幹活你就知道幹活,咱們是客人,哪有客人幹活的道理?你儘管坐著,只等著吃就是了。”
她說話時趾高氣昂的,甚至還翻了個白眼,那模樣不像是來主子家吃席的,倒像是主子家裡頭的老主子。
知道她沒見識,雲清歌才不會搭理沒見識的婦人,由著她去了。
倒是桃花沒理她,用力甩開了沈春桂的手不高興道:“母親,來的都是客,怎麼不能幹活了?更何況妗母對女兒有恩,這點事情都做不得還怎麼報恩?”
這話噎著沈春桂了,臉色難看,最後什麼也沒說鬆開桃花的手,她自個便隨意挑了一張靠前的桌坐下等著吃了。
見此,林月閒都要看不下去了,她嫁過來這麼久了,沈春桂是個什麼樣的人呢她不知道。
她嫁過來那會,沈春桂還沒出嫁呢。
桃花才不搭理她,自顧自的幹活,跟雲清歌一家卻是有說有笑的,無比和諧,看上去他們才像是一家子呢。
“哼,幹活幹活......就知道幹活,連享福都不會,我看那貨就是天生的賤胚子,生下來就是賤命。”
沈春桂滿臉厭棄,說話的語氣也是惡毒得厲害。
林月閒就坐在她身旁的席上,雖說隔著衣著,卻聽得清清楚楚,站起身就朝她走去。
“夫人這說的什麼話呀,再怎麼賤,桃花不也是從你肚子裡出來的?夫人這是變著法子罵自己賤啊,可別怪我沒提醒夫人,夫人這話說得特刻薄了。”
沈春桂盯著林月閒打量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這人是誰,不就是那個童養媳嗎?從小就被賣進沈家村的。
“喲,我當是誰,那賤胚子怎麼能跟我相提並論呢?你看,這是我弟弟的新屋子,我弟弟的宴席,那是我的女兒,我說我的女兒礙著你什麼事呢?”
沈春桂臉色得意,以為是林月閒嫉妒她有這麼個好弟弟,撐著了看不下去過來數落她。
大貴媳婦正巧從灶房裡出來呢,聽見了這話就皺眉,有些聽不下去了,和何氏一塊嘟囔起來。
“她弟弟?這人也知道浮光是她弟弟,當初要賣清歌去吳家的時候怎麼不知浮光是她弟弟啊?”
何氏冷笑一聲,她可不像大貴媳婦那樣小小聲講話,有話就是要大聲說出來的。
“這你就不懂了吧?人家那是以為自己的弟弟本事大著呢,所以坐在這隨意擠兌人,這擠兌的還是自家的女兒,沒見過她這樣當孃的。”
大貴媳婦也覺得很是贊同,好歹為人母這麼多年了,誰忍心這樣罵自己的女兒呢。
她們一群人在一旁冷言冷語擠兌沈春桂,沈春桂卻心態極好,更加嘚瑟了,那模樣真是欠打。
要不是還在雲清歌的家中,不讓動手,柱子真想上前狠狠踢她一腳。
沈春桂絲毫沒有注意到她們是在故意擠兌她,全當是旁人嫉妒她,那姿態那笑容,真是不忍直視,看久了就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