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好端端的,都是自己人,還動起手來了,也不怕傷了和氣。”
里正氣得唇須飄起,臉色發青,氣都差點喘不上來了。
大貴媳婦急忙搬來一張椅子讓里正坐著,好主持公道。
“事情我都聽說了,你們這都是怎麼回事啊?這簡直就是......”
簡直就是不成體統啊,丟人丟到外頭去了。
這不,地裡還站著朱氏的那幾個孃家人,這不是平白無故給別家人看笑話。
沈里正最重自己的面子和全村的臉面,萬萬容不得有一絲不好聽的事情從村裡頭傳出去。
一見是里正來了,朱氏便以為自己的機會也來了,上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述起來,講起雲清歌的不是。
“叔公可一定要為咱們家做主啊!咱們也沒有想過傳給外人的,孃家人怎能說是外人啊,她分明就是故意要刁難我,我自知理虧,也說不出什麼好話來了。”
朱氏一邊說一邊紅著眼眶。
雲清歌直呼演技不錯,如此好的演技怎麼還在地裡種田,不去南府唱曲真是可惜了。
里正大致瞭解完了事情的經過,臉色更加難看了,瞪著朱氏夫婦就罵起來。
“你們簡直荒唐!什麼孃家人不孃家人的,你嫁進的是咱們沈家村,他們是朱家村的人,咱們一個姓沈,一個姓朱,怎麼就不是外人了?荒唐,荒謬!”
里正呵斥起來,頭都要開始發疼了。
朱氏嚇得不敢出聲,她自打嫁進來便沒有見過里正這樣大聲訓斥自己,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
就連朱氏的丈夫也愣住了,沒想到里正居然幫著雲清歌講話。
那幾個朱氏的孃家人也覺得里正說得有理,一個跑得比一個快,生怕兩個村的里正將他們轟出去。
朱氏夫婦一看見孃家人都跑得沒影了,心裡頭更加慌亂了。
偏生里正坐在前頭,他們也不敢輕易造次,只得自認倒黴了。
“那個,叔公啊,咱們不就是在跟清歌開玩笑嗎?咱們也沒說不賠錢啊是不是?”朱氏丈夫這回可學乖了,知道里正是要決意站在雲清歌那頭的,自己給自己找個臺階下。
林月閒翻個白眼:“說不賠的是你們,現在說要賠的也是你們,真當咱們村子的人都是傻子啊?”
里正知道林月閒的性子,輕咳一聲示意她不要多說了,免得火上澆油。
林月閒明白過來,直接閉了嘴。
里正深吸一口氣,想著今日一事到底也有他的份,要不是當日他執意將幼苗分給朱氏,要讓朱氏來牽制雲清歌,也就不會發生今日之事了。
“清歌啊,你看這樣成不成啊?”沈里正想了一陣,尋一個還算折中的法子同兩邊商量起來,“咱們村子的人普遍都窮,賠三十兩銀子不是要命了嗎?你就看在叔公的面子上,讓朱氏一家少賠一點?大家都是一村的人,來日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雲清歌自然明白沈里正這是在說些什麼。
想要讓沈里正完完全全偏向她這是不可能的,她自己心中明白得很。
“我知道,這銀兩的事情好商量,我不是個難講話的人。”雲清歌也不願繼續為難朱氏,只要對面那人認錯,賠了錢就成了。
沈里正沒想到雲清歌答應得如此爽快,笑得都要合不攏嘴,瞪著朱氏一家:“你們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