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李水生大喊一聲,從一旁拿來了個小木盒,這木盒上頭還掛這鎖,不知裡邊是什麼。
“這是爹生前寫的東西,你也知道爹經常喜歡寫些每日的事兒吧?”李水生斜睨一眼李大福,後者怔怔點頭。
雲清歌挑了挑眉,沒想到這李老爺子還是個寫日記的主。
差役帶人拿錘子砸了鎖,才把那日記本拿出來。
李氏瞪大了眼,“你居然敢砸開爹的東西!”
雲清歌把李氏拉回自己身側,還附在她耳邊說了什麼。
這時候越顯得急不可耐,就越對他們不利。
李水生忽然湊近過來,指著李氏,“既然你知道這是爹的本,那自然是爹親自寫的吧!”
“自,自然是。”李大福支支吾吾道。
李氏差點給了李大福一拐,雲清歌則意味深長地看了李水生夫婦一眼,沒有多說。
古縣令將兩張遺囑攤在桌前,日記本上的字跡歪歪斜斜,還有些潦草,而李氏帶來的遺囑上的字跡卻像是練過字的秀才寫的。
“就算練字,爹也不可能這麼突飛猛進吧。”李水生抱著手臂,得意洋洋地說,一副勢在必贏的樣子。
隨著這句話一出,縣衙外站著的村民也紛紛點頭,小聲斥責起李氏夫婦為錢不顧兄弟感情,還有幾名老婦稱讚古縣令斷案高明。
他們再沒文化,也知道練字沒那麼容易練好。
“古縣令真是青天大老爺再世啊!”
“是啊,這李二也太不講道理了,連自己的哥哥都懷疑。”
聞言,雲清歌蹙了蹙眉,將那日記本翻了幾頁,“字跡,當然不會相同了。”
“因為李老爺子的遺囑,是請李秀才的父親寫的!”
她的聲音擲地有聲,連古縣令都震了一震,他轉而將視線投向李水生,”可有此事啊?”
李水生咬著牙,眼珠子差點瞪出來,拉著自己媳婦“啪”地跪到地上,直喊冤枉:“我爹可是識字的,遺囑這麼重要的東西,怎麼可能交由他人書寫!?”
李水生的媳婦抹著眼淚,“我們二人本就困難,爹生前就說我倆孝順,財產要多給我們。”
“所以,這就是偽造的!”李大福剛想說些什麼,李水生就搶過他哥的話,“青天大老爺明鑑啊!可不能讓歹人得逞!”
古縣令也鬆口氣,面上仍然保持著鎮定,聽著外面的村民一口一個叫自己“青天大老爺”,他心裡更得意了。
這麼一說,他離升遷也不遠了。
前些天京城才來人,說自己有機會被皇帝提拔,古縣令也是正好抓住李家兄弟這事,讓自己變成村民口中的包青天再世。
他可是鄉試第一的秀才,可不會屈居當個小破村裡的縣令,天天跟這些沒文化的鄉民作伴。
雲清歌聽外面議論紛紛的百姓——他們現在已經完全倒戈李水生了,就連和李氏交好的那幾個村民,也有些動搖。
“既然這樣,那你把真遺囑拿出來!”
李水生一把抓起遺囑,恨不得一掌拍她臉上:“你要什麼真遺囑,這就是真遺囑!”
李水生的媳婦也不喊冤枉了,跟著添油加醋:“你一個外人,非要摻和我們李家的事,難道這李氏,給了你好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