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罵誰喪良心!”
李水生當時就紅了眼粗著脖子嚷嚷道,聲音一下子就蓋過了李氏,而且他時常都在地裡邊耕種模樣,生得黑又粗獷,眼下突然大聲兇了起來,讓李氏心裡邊有些後怕。
萬一這男人動起手來,估摸著自己能被一巴掌扇暈掉。
李氏猶豫了一下,但是想到自己這些年過的這般困苦就是李水生動的手腳,火氣一下子又上來了。
論吵架,她李氏在村裡邊也沒怕過誰,村頭長短,哪家女人不是聊著聊著就吵起來?
那言語間的粗鄙相對於李水生要不知道狠了多少倍。
“我說的就是你!自家弟弟的錢你也敢坑,你就不怕你爹從土裡邊給你氣的跳起來?!”
李氏咬牙切齒,“可憐我丈夫,他一天到晚的在田裡邊耕種,殊不知其實我們家並不需要過的那般辛苦,日日喝粥!”
她罵得幾大聲,尖叫聲吵得隔壁好幾戶都探頭探腦的出來,想要看看熱鬧。
雲清歌只覺得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疼,她壓根就不想參與這種村裡邊的潑婦一樣的爭吵,清官都難斷家務事,更何況她是無意之間把這些事情給抖露出來的。
即便雲清歌並沒有心想要幫李氏爭奪遺產,但是眼下他似乎不得不管你管了,至少不要讓這兩人在自家門口打鬧起來。
“到底做了什麼?有沒有做你們自己心裡清楚,又何必急於掩飾在我面前跳腳?”
雲清歌微蹙著眉頭,打斷了他們二人之間的爭吵,然而李氏卻扯著她的小胳膊往旁邊一拽,低聲叮囑了一句,“這事兒你別摻和,必須得好好理一理了,也省得今後大房和他這沒人性的東西,一天到晚的坑害我們!”
李氏衝著李水生狠狠咬牙切齒,“到時候我還沒涼,可能骨頭都已經被他們像狼崽子一樣的瓜分乾淨了!”
“罵人罵這麼難聽有必要嗎!好歹是一家人,你像這樣子大吵大鬧的像什麼樣!”
李水生見到她身後的好幾戶人家已經走出了門,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這邊的爭吵,面上稍稍有些掛不住。
“做了事就不要怕人說,怎麼現在又想當賤人又想立貞潔牌坊了?”
李氏根本沒在怕的,她冷笑一聲,“諸位鄉親們也都來看看啊,我丈夫他的哥哥愣是把阿姨的錢全都吞完了,李水生在我們村裡邊,什麼遊手好閒的樣,大家也都知道……”
李水生見周圍的人全都湧了過來,心裡邊已經開始慌張了,但是一想到反正這村裡邊大家都不認識字,他大可以惡人先告狀,把雲清歌罵個狗血淋頭!
他冷笑一聲,手指指著雲清歌,直接打斷了李氏的話,“我弟弟老實巴交大家也不是不知道,他娶了的娘子也是個憨貨,別人說的話是真是假,也不知道辨認!”
一旁的鄉親們,甚至有人已經搬出了小板凳放在一旁,嗑著瓜子,根本就是看熱鬧不嫌事大。
李水生說的更來勁了,“我那弟弟弟妹剛從沈家媳婦她那屋回來,立刻就口口聲聲的說分的家產有問題,砸鍋砸盆的,這日子還用不用過了!”
他怒視雲清歌,“沈家媳婦根本就是不懂裝懂,忽悠著我弟弟回來跟我吵架,等我弟弟從我這兒詐到了錢財,也不知道能抽多少水!”
字字句句都在暗示著雲清歌不安好心,似乎是想著能夠借李氏的風在他們家撈一大筆油水。